与乌芽芽的春风得意正相反,温琴一句话都不说,还低垂着脑袋避开所有人的目光。她总是荡着柔和浅笑的脸庞此刻白得像纸。
她似乎在愧疚,但实际上,她正默默品尝着被摆了一道的滋味。从未有谁带给过她如此强烈的挫败感。她愤怒,她恶心,她开始怀疑自己继续留着乌芽芽还有什么意义。
这种人就应该从高高的天台上跳下去,摔成烂泥!想到这里,她总是善于伪装温和的双瞳,竟在此刻迸发出毫不掩饰的强烈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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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利的一天又这样过去了。乌芽芽脱掉护士服,准备下班。易岺还在手术室里,他已经连续做了两个手术。
乌芽芽来到手术室外面的大厅,站在角落里等待。
又过了两个多小时,易岺才走出来。他摘掉口罩,从护士手里接过一袋葡萄糖,大口大口地灌着。
这一整天下来,他只吃了一顿早饭。
乌芽芽连忙朝他跑去,却又见院长带着一群医生簇拥上前,焦急地说道:“易教授,刚才市中心出了一场车祸,一名儿童脑部损伤非常严重,需要紧急做手术。但是手术难度很大,我思来想去只能找你。”
她把几张X光片递过去。
小孩的父母也在车祸里受了伤,正在抢救,他奶奶跟着院长跑过来,膝盖一软就想给易岺跪下磕头。
易岺连忙避开,接过X光片细看。
他的助手小声说道:“可是易教授今天连着做了两场大型手术,再来一场怕是身体吃不消了!”
乌芽芽已经挤到近前,满脸担忧地看着易岺。
易岺看了看孩子的年龄,十岁,多么稚嫩的生命。他又看向眼中蓄满忧虑的未婚妻,心中一阵发软。
他是如此爱她,所以也开始热爱这世上的一切。
“这个手术我来做,开始准备吧。”易岺冲院长点点头,又安抚了病人家属一句:“我有80%的把握。”
瘫坐在地上的老奶奶立刻爬起来,双手合十不住地拜。
院长拍拍易岺的肩膀,慎重道谢。
乌芽芽终于挤到易岺身边,附耳问道:“你撑不撑得住呀?”
“我不累。”易岺摘掉眼镜缓慢擦拭。
乌芽芽立刻就发现他的指尖在颤抖。一副小小的眼镜,没有多重,却像巨石一般压着他的手臂。然而戴上眼镜之后,他拍向乌芽芽脑袋的大手却又那么沉稳有力。
“你先回家,别跟着我熬夜。”他温柔地叮嘱一句,转身又走向手术区。他挺直的背影像一座巍峨的山岳。
乌芽芽看得眼泪都出来了,不顾一切地跑过去,从后面将他抱住:“我知道你快累死了!你这个大骗子!不过没关系的,我有力气,我把我的力气借给你。”
话音未落,她已动用法术把自己的力气置换给了易岺。
置换也就是交换,所以易岺一瞬间充满了力量,而乌芽芽则瘫坐在了地上。
疲惫,饥饿,虚弱,寒冷,眩晕,种种不适的感觉侵袭了乌芽芽的身体。她额头冒出一层粘腻的冷汗,脸色白了,唇也青了。
她再一次意识到,易岺的意志力到底有多强大。他可以把如此难受的感觉完全压制下去,然后让自己站得比钢铁更笔直,更坚硬。
易岺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连忙跑上前搀扶乌芽芽,却被她坚决阻止:“你快去做准备,不要管我!我在外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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