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娘亲带最喜欢的糕果回来。
那是她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明明只差几天,就是他十八岁的成年礼。
“我总觉得那孩子一定没死,他肯定还活着,你看我们都能重生到这个世界,他怎么就不能呢,这些年我没有一天不再想着这些事情。”萧琳擦了擦脸上的泪,哽咽着说:“可是那天我从医院醒来的时候,看到你师父担忧我的目光,我才发现,他已经有白头发了。”
萧琳的声音在风中似乎带着些叹息:“他拉着我的手说,如果我也出了什么事,他怎么受得了。”
沈临竭看着面前的女人哀伤又绝望。
萧琳鬓角的碎发落下,她垂眸说:“我看着你师父的模样,忽然就觉得,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活在过去,忽略了身边的人,这些事情是上天对我的惩罚,我认了,但不应该是你的,师娘已经这样了,可是你不同,你还有大好的前途和未来……”
萧琳望着沈临竭,她这个大弟子虽然总是看起来性情冷淡,但其实是最重感情的,他从不与人言说思念,可是她明白,这些年来从没放下过的人又何止是自己。
“阿竭……你要好好。”萧琳的身体不好,她低头掩不住的咳了起来,喘着气:“师娘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
沈临竭的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在女人的身上:“我没事,外面的风大,师娘你有什么事情之后再说,先回去休息。”
萧琳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这才上车离开了。
车子在道路的尽头光亮彻底消失,沈临竭站在原地许久未动。
医院人来人往,他迈步走着,明灭的光落在男人的身上,背后长长的影子好像都带着沉重,医院的台阶处有人在哭泣,这里是生离死别的地方,阴阳两隔后一切就会化作虚妄,这是三界的规矩。
很早以前他就明白的道理,可是却不能接受。
他不信命,他也不想认命。
从前他修仙问道,师父总是夸赞他有悟性和天赋,将来一定能成大道。
可什么是大道?
如果修道的话,天道就能让他得到他想得到的,为什么偏偏要带走东方越之!
时间的流逝让遗忘成为世间的法则,他们都让他放下。
可要怎么放下?
数十年的荏苒变迁,从前种种皆化作泡沫碎影,只有那个人的身影却越发的清晰。
脚步停在病房外,推开门。
坐在窗前的青年正看着楼下池塘的鱼,病房暖黄的灯光落在他削瘦的侧脸上,恬静又温柔,岁月好像也因此变得温和。
听到声音他有些疑惑的回头。
却只听到门被人推开的声音,站在门扉处的身影被拉的很长,是男人低沉却有些沙哑的声音,开口念着唤了声:“越之。”
第24章 他是我师弟
窗户外面的树影摇曳。
简星灿转过头, 一瞬不瞬的望着他,整个人的瞳眸是乌黑的,干净又清澈。
沈临竭迈步走了进来, 男人的步伐坚定有力,他走了进来, 高定的皮鞋踩在瓷砖上发出清晰的声音, 明明只有几步的距离,却莫名的让人觉得,如同夸过了岁月长河的洪流, 越过了很久,很久。
窗外传来夏日几声微弱的蝉鸣。
沈临竭站定在他的面前, 男人英俊的脸在病房的灯落下时,能看到的, 是他有些凌厉的下颚, 那双眸子如漆黑夜色中化不开的墨色,望着他, 低声开口,像是怕他没有听清一般的, 再次开口:“越之。”
简星灿的眼眸在瞬间瞪大。
青年放置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缩蜷起来,他的声音有些轻, 带着些不易被察觉的颤抖:“那是……谁?”
窗外的风从远方吹过来,白色的窗帘在风中旋转, 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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