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道完“可怜”的春妈妈在下一刻却又忍不住酸了起来:“要我说也是她这辈子就这点福气,我瞧她一副尖酸刻薄的样子就知道是个福薄的,再继续享受下去,指不定天也不容她!哼!”
钱三听了忍不住看了春妈妈一眼,心道:你还好意思说人家尖酸刻薄?自己又好到哪里去?瞧这酸的,他站在对面都要被呛到了。
不过此时还要哄着春妈妈问杨夫人的事,钱三便忍住没有嘲讽春妈妈,只轻咳了一声开口继续提醒起了春妈妈:“听说那日烟花大会着火,杨家女眷奔出来时有人见到了昙花夫人的样子,说生的极美,手上还纹了并蒂莲,端的是个有情趣的妙人,春妈妈可听说过了没有?”
原本听钱三念叨到“生得极美”时,春妈妈便已经忍不住直翻白眼了,这钱三打的主意,还当她不知道不成?只是……手上并蒂莲的美人?
春妈妈素着的一张脸蓦地一怔,一时半刻连嘲讽钱三都忘了,只是沉着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钱三表达了一番对那位杨夫人的向往倾慕之后,春妈妈才回过神来,冷哼了一声,开口打断了钱三的废话:“你这瘌痢头还当真是色胆包天,连杨大人后宅的女眷都敢觊觎,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钱三闻言干笑了两声,没半点说服力的解释道:“我就问问,就问问,”顿了顿,觉得春妈妈的反应不大对劲,忍不住问春妈妈,“你在此前没听过这个事?”
不应该啊!姜四小姐不是说外头在传杨夫人美貌的事了么?再者说这种事便是姜四小姐不说,有关美人的事,这老鸨不是定然跑的比谁都快么?怎么瞧着一副浑然不知的样子?
这反应不对劲!钱三正这般想着,只是下一刻春妈妈的反应便告诉他他似乎是多想了。
“我怎会不知道杨夫人的事?这个事……我确实听说了。”春妈妈咳了一声,摸了摸手腕处的淤青说道。
他就说呢!这种事春妈妈这婆子怎么可能不知道?钱三的目光顺着她的动作举止落到了她发青的手腕之上。
到底是“老熟人”了,钱三立刻发现了其中的问题。
“哎呀春妈妈,您那价值连城的镯子呢?”
他记得这老鸨可宝贝自家手腕上那个手头极好的镯子了啊!怎么没瞧到那镯子的影子呢?
春妈妈闻言狠狠的剐了他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冷着脸道:“被人偷了!”
“那怎的不报官?”钱三不解的看向春妈妈,这老鸨像是吃闷亏的人么?
春妈妈抿唇发出了一声冷哼,没有理会他。
纠集了那么多人气势汹汹的杀上花月楼,可这老鸨的反应不知是装的还是当真不知道。
自觉这一趟无功而返的钱三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得带着人离开了花月楼。
不管怎么说,姜四小姐答应留他吃暮食了呢!想到那几篓子的大闸蟹,真真叫人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待得钱三带人走后,素着一张脸盘腿坐在八仙桌上当“菩萨”的春妈妈便跳下了八仙桌,而后狠狠的剐了一眼正在修缮大堂的工匠,喝道:“还不快干活?叫我发现你们偷懒,工钱一个子儿都别想拿了!”
这老鸨真是坏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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