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唯娴在安国公走后也安静了下来,偷偷抬头瞥了眼季崇言那张虽冷漠却叫人挪不开眼的脸,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他半躺在贵妃榻上那样似笑非笑的神情,明明感觉的到他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善意,可还是叫人忍不住看过去。
这种感觉还真是同季崇欢那样的是不同的。
一想至此,杨唯娴心中便升出了一股微妙的懊恼之意:先时她被徐氏气疯了,口不择言的样子叫他看在眼里,也不知道季世子会怎么想。
杨唯娴心里走神游离,连带着季崇言开口说的话都没听清楚,只看他似笑非笑的开口说了几句,徐氏双目圆睁,似是不敢置信,只是对上季崇言双目微微眯起的眼神时,还是忍不住一个哆嗦,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虽然比季崇欢只长了三岁,两人站在一起时,不管手段还是城府,眼前这位季世子都把季崇欢衬的似个稚童一般。
杨唯娴心里忍不住泛酸:这样的儿郎父亲却属意杨仙芝去接触,凭什么?都是杨家的女儿,她还是嫡长女,便是舅舅一家如今落难,不都要好过杨仙芝那个不干不净青楼出身的母亲?
“如此,就这么说定了?”那厢已经“说服”徐氏的季崇言向她看了过来。
杨唯娴心中一动,本能的点了下头。
杨大小姐同季二夫人动手的事还是传了出去。
即便在安国公和季崇言走后,季二夫人徐氏和杨大小姐都叮嘱过身边人不要将此事对外泄露出去,可这未来婆媳动手的事还是由那日见过这一幕的杂役等人的口舌传遍了整个长安城。
毕竟不管季二夫人徐氏还是杨家的大小姐,论其出身都不是寻常人家,居然不顾身份亲自动手之事还是被不少看不惯的在背后笑话了起来。
前有季崇欢等人因伤害哥舒老将军被关入京兆府大牢,后有婆媳动手,这样的事大理寺卿纪峰这样的“老八卦”自然不会错过,是以忍不住问起了据传也在场的当事人季崇言。
“季家小子,那两位……当真动手了?”
正在翻大匠坊库房进出记录的季崇言闻言淡淡的应了一声,道:“不错,是动手了。”
“居然叫她二人亲自下场……”纪峰琢磨了一下,有些不解,“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那二婶娘扎了个杨大小姐的小人背地里扎着泄愤,不巧叫杨大小姐看见了。”季崇言头也不抬,没有卖关子,淡淡道。
纪峰:“……”
这究竟是杨大小姐运气太好还是季二夫人徐氏太蠢?扎小人这种事居然叫被扎的那个亲眼见到了?
“那国公爷老人家定是又头疼了,这种婆媳之事最是麻烦……”纪峰啧了啧嘴,忍不住感慨。
他在大理寺做了大半辈子的官员了,接手的案子不计其数,似这等看似小事的婆媳矛盾转换而来的大案可不在少数,是以深知此事的麻烦。
“只要看不顺眼,一点点的小错都能放大无数倍,这东西落地上谁来捡这种事都能最后引得两人互相动手。”纪峰说道。
这种事旁人看了难以理解,可接触的多了,又似乎有些明白过来了。
看不顺眼不喜欢,那便会揪着错处不放,小错也是大错,顺眼的话,那大错也可以变成小错,端看态度罢了。
“我既然在,那这种麻烦事自然不会再去麻烦祖父了。”季崇言说道,“此事我接手了。”
咦?这种烦人的家长里短的小事季崇言居然肯接手?纪峰有些诧异,忍不住道:“你尚未娶妻生子,国公府后宅先前也是安宁,怕是不懂,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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