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番一直不曾开口的杨家管事却在此时开口了,他转过身来,看向一众正在议论的百姓,质问出声,“我杨家几时杀人了?”
正议论纷纷的百姓闻言顿时一怔。
不等百姓开口,杨家管事便再次开口了:“难道一个青楼老鸨说我杨家杀人便是真的杀人了?空口断命案这种事我杨家可是不依的。”
听杨家管事说到这里,几个先时议论的最凶的百姓忍不住开口道:“那人家一个青楼老鸨好端端的为何要诬陷你们杨家?吃饱了没事做吗?”
这里是江南道,哪个吃饱了撑着没事做的去诬陷杨家?且不说诬告可是要关大牢的,就说日后被放出来,哪个不怕杨家报复?
“这正是我杨家今日要来做的事!”杨家管事听着百姓的质疑,面上却没有半点不悦之色,甚至听到这里,反而笑了。
说罢这一句,杨家管事便走至鸣冤鼓前,在众人的注视之中抽出了鼓槌,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始击鼓。
“咚咚”的鼓声引来了更多百姓的围观,抓着一包地瓜干的香梨回头看了眼潮水似涌来的人群,心中大定:小姐果然有先见之明,叫她早些来还是来对了,若是来晚了怕是挤不到好位子的。
闻讯赶来的吴有才在众人的注视中赶到堂前坐了下来,一敲醒木,开始升堂了。
一番“威武”见礼之后,在众人的注视中杨家管事呈上了一张借条。
“我杨家状告宝陵花月楼老鸨春如花向我杨家敲诈索要钱财!”杨家管事扬声说道。
堂下一众看热闹的百姓闻言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居然敢向杨家敲诈索要钱财?这老鸨春如花倒是好大的胆子!
杨家管事当然不会空口说白话,呈上的借条上标注了日期和期限,算算日子正是那春如花来姑苏县衙报官之后,更叫人瞠目结舌的是这敲诈索要的钱财居然高达十万两!
先前就感慨老鸨春如花大胆的百姓再一次被这数目吓到了。
这胆子果然不是一般的大,不止敢敲诈杨家,还敢开到这个数目,这还当真不是一般人敢想的。
“倒也不是她胆子大,而是委实没有办法,”有堂下同样宝陵姑苏两地跑的百姓开口向众人解释了起来,“那春如花的花月楼可快开不下去了,先前她楼里的常客郑公子翻了脸,也是个有几分权势的。那花月楼被他带人砸了个稀巴烂,而且待到她才寻人修好,又砸烂了,还放言只要她敢修,他就砸。如此,这青楼还怎么开的下去?”
“那老鸨又过惯了好日子,开青楼得罪的人可不在少数,是以知客不能不养,如此一来,要十万两白银也不奇怪了。”开口的百姓说到这里忍不住唏嘘,“没这些钱财,这老鸨八成是要被人寻仇的!”
绝路尽在咫尺,本就不做好事的老鸨胆子自然就大了起来。
吴有才认真看着手里的借条,同老鸨春如花先前送上来的状书上的字迹做了对比,应当是同一人所写无误了。
所以,这老鸨春如花索要钱财应当没什么问题了。
只是这老鸨春如花为什么要盯上杨家?
“花月楼老鸨春如花同我们迫害我们二夫人的花姓老鸨确实相识,是以也是知晓我家二夫人的出身的。正逢日子不好过缺钱,便有了敲诈我杨家的想法。”管事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交给吴有才,“这种想法春如花同花老鸨二十年前就有过,两人便曾提过敲我们杨家一笔钱财的想法,大抵是翻阅旧信,被提醒了这么一出,这春如花便做了这么一桩事。”
嘴里咬着地瓜干的香梨看着被杨家管事呈到吴有才面前的信突地一噎,旋即神情变得古怪了起来。
这信……她若是没有看错的话,是小姐写的吧!还当真被杨家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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