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乱又有些许平整的平铺了开来,只看了一眼,便有种眼花缭乱的感觉。
这……怎么个修补法?更何况有些碎石料子长的委实像,不细看还当真看不出什么差别来。
就算……就算当真能修补好,这要修补到什么时候?再过一个时辰该回家吃饭了呢!
堂上官差神情复杂,如今衙门中最大的文吏更是眼神不善的盯着姜三老爷等人:真是……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他可从来没见过这般无耻的人,摆明着耍无赖啊!
真真就是欺负人家姜四小姐是个讲道理的。
堂下的百姓也是议论纷纷:“这多半就是江公所赠了,那姜家几个一看便贼眉鼠目的不像好东西,摆明着钻空子耍赖呢!”
“就是!不止那两个老爷,连那个姜老夫人也是一个样,一副刻薄势利样,前几日可险些把姜四小姐冤枉惨了,要不是李老大夫医术精湛,真要被她糊弄过去了!”
被提到的李老大夫老脸一红:咳……这还怪不好意思的,他就说了实话罢了!
堂下围观的百姓中有几个身形健壮的汉子拿签子剔了剔牙,对着堂里那姜二老爷和姜三老爷眯了眯眼,忽地开口道:“这种人真是走在路上都要小心被人套麻袋的,大家记住了这人的脸啊,千万莫要同他走到一起,免得伤及无辜!”
这话一出当即有认得他的百姓连声点头称是,一副“我明白了”的表情,同时也不忘对一旁的人介绍道:“这是孙老大,平日里杀杀猪,交交友,开个武馆练练手什么的。”
这介绍让百姓顿时恍然了过来,段斐也不是什么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自然也听明白了:这孙老大应该平时是个杀猪的屠夫,开武馆练手什么的也是个在道上“混”的角色,虽然不算入流,不过在宝陵这巴掌大小的地上怕是也“交交友”有了几个手下,在乡里有几分“名气”。
这等人算不得什么好人,不过很奇怪的是有时候还莫名的挺有义气的,偶尔也会“替天行道”一回,眼下应当是盯上这姜二老爷和姜三老爷,准备给他们教训了。
什么伯府的老爷……这两个又不是伯爷本人,更何况他们欺负的还是伯爷的女儿,就算远在京城的东平伯此时来了宝陵城都不会帮着这两位的。所以,这两位若是走在路上被人套了麻袋什么的,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这什么姜家老爷当然不会瞧得起孙老大这种人,可在宝陵这等小城,得罪了孙老大,这两位怕是有的受了。段斐虽然是含着金汤匙出身的,却因为游历的多了,看的分明。
不过姜家两个老爷却是并未察觉到什么,闻言只是不以为意的翻了翻眼皮:这乡下地方的混子算个什么东西?不用理会!
至于一旁这个蹲在那里给碎石刷粘膏的更不用理会,便是这宝陵城邪门,这死丫头当真能修补起来,那要修补到什么时候?还没听说过审案要审个几天几夜的呢!
难道还能不吃不睡在这里补不成?只要中途离开过,到时候大不了他一口咬定他们掉包了就是了。
反正只要不要脸,总能找到空子可以钻的。想从他们手里搞钱,门都没有!
这小小的宝陵城衙门的大堂居然热闹成这个样子!段斐看的彻底来了兴致:难怪那茶馆说书先生都跑来看热闹了,这宝陵城还怪有意思的。
不过姜四小姐……段斐的目光转向蹲在那里的姜韶颜,忍不住上下打量了起来:听林彦说季崇言这厮是一头栽在这姜四小姐身上了。
这姜四小姐论相貌真是同季崇言那个奸诈的完全不是一种人,委实“质朴”的厉害,可不知道为什么却总能让人在她身上看到季崇言的影子。
段斐摩挲着下巴,脑海里闪过季崇言似笑非笑的神情,下意识的一个哆嗦:这人委实太过阴险狡诈,叫人本能的生出害怕畏惧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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