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嬷嬷摇着团扇,一张彷若敷了层假面一般的脸上笑的褶子开花,脂粉不断的“簌簌”往下落去。
虽然知晓这一群东西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可这群嫖客说起话来还真是好听,雪嬷嬷摸了摸自己发软的耳根,一双精明犀利的三角眼瞥向那群好听话信口拈来的嫖客:女人堆里撒混久了,比起那等毛头小子来真真是会哄人。
虽然知晓他们也就说的好听,本事毛都没有一根,可不要钱的好听话还是不听白不听的。
更何况,她这风花楼新进的花魁本就是要见人的,事先让这群人见一面,回头借着这群人的嘴说出去。就这群人那嘴,闭着眼睛都能夸人,三分的寻常姿色都能夸成六七分的美人,更遑论她那花魁本也姿色不错。
待到名声打出去,待到往后她那花魁伺候了贵人,还能借机涨几个银钱
雪嬷嬷一双犀利三角眼里满是算计,来回算计了几番之后终于将一众嫖客引进了门,而后便开口唤来人,道:“叫如霜下来给几位爷看看吧!”
小丫鬟应声去了楼上,唤那位名唤“如霜”的姑娘下来见人了。
方才在外头没脸没皮的季大老爷一听能看到那位雪嬷嬷口中“才华横溢”的如霜姑娘了,便顺手摘了头顶上那朵大牡丹花。
他虽然不要什么脸皮,毕竟要脸皮的也干不出光天化日之下头戴牡丹花讨好老鸨的事了。
可头顶一朵大牡丹花着实不大好看,季大老爷一向自忖自己人不怎么样,可眼光和要求却是高的。
在他的审美里,男人头上顶那么大一朵花实在是同“好看”两个字无缘。
摘了让自己“不好看”的大牡丹花后,季大老爷摸了摸下巴,问一旁的狐朋狗友:“这是京城里第几个‘如霜’了?”
狐朋狗友掰了掰手指,顿了顿,爽快的放弃了掰手指头数数,开口直言:“数不清了。左右青楼里这群老鸨取的就是这几个名字!什么花啊月啊霜啊的一堆堆的。叫什么都无所谓,左右就是个名字而已。”
嫖客最是多情也最是薄情,反正走了一个“如霜”,还有千千万万个如霜冒出头来呢!
既如此,记那么多作甚?
一群嫖客在风花楼的大堂里坐了下来,一边吃着小丫鬟端上来的干果点心,一边闲聊。
等了没多久,那个名唤“如霜”的女妓便被小丫鬟搀扶着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能被青楼这等地方视作花魁的,自然不会丑,甚至还有几分姿色。再加上那一身白纱长裙、妆容好手画的妆容,原本六七分的姿色立刻变作了八分,一众嫖客只见了一见,当即在堂下拍手大声夸赞。
一时“恍若月宫仙子”,一时“美似天仙”,一时“花容月貌”,一时“沉鱼落雁”,雪嬷嬷摇着团扇听这群嫖客夸赞,面上嘻嘻哈哈应和着,笑容却不达眼底。
这群嫖客的嘴,骗人的鬼!她这如霜长的虽说确实不错,可要说好看到如何难得一见却是还早得很。
别的不说,就这群嫖客里头,其中几个家里的妻妾姿色就不比如霜差,尤其是那个季大老爷,当年那昭云长公主可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可……有什么用?这群嫖客便是娶个天仙在家里都要出去嫖的,还“能得如霜姑娘青睐,便可放弃百花”,哪个信了哪个有毛病!见过改得了吃屎的狗吗?
正这般想着,其中一对长相有几分相似,年龄却明显隔了辈的嫖客忽地开口道:“雪嬷嬷,嘿嘿,你这如霜……”
到底是常年打交道的,这一对嫖客一张嘴,雪嬷嬷便知晓他二人的意思了,当即斜睨了两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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