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这才深吸了一口气,去见了自家夫人。
“月娘!”安国公抬脚走入屋中,正翻佛经的安国公夫人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向安国公看去。
“我在咸阳有个别庄,过些时日,待稍稍松懈些你便寻个借口带着家里上下去别庄。”安国公走过去,伸手将自家夫人的手攥在了手里,看向面前的安国公夫人,他道,“别庄后头临河,河道上有条水路,能离开咸阳境内,到时候再怎么走,你做主便是了。”
说这些话时安国公语气平静,可安国公夫人却是眉头拧了起来,抬头看向安国公:“你这老东西,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说着她反手攥住安国公的手,道,“多年的夫妻了,你想都不要想!你一个人留在长安城是想做什么?你我都这么大年纪了,你以为我还会怕死?”
安国公看着老妻坚定的眼神,忍不住苦笑:“我只是以防万一。”
“以防万一?”安国公夫人摇了摇头,道,“我还不知道你?你会这般做是不是你同言哥儿做了什么?”
安国公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自家夫人的手,叹道:“月娘,有些事不是你不争便能躲过的,陛下那里……我老季家怕是逃不掉的。”
安国公夫人本也是个聪慧睿智的女子,听到这些,也隐隐猜到了什么。她沉默了下来,良久之后,才道:“言哥儿的性子我清楚,既是逃不掉,便不会坐以待毙,你做这些可问过言哥儿的主意?”
安国公苦笑了一声,摇头,道:“言哥儿定是要走的,可我安国公府的人若是一夜之间尽数走了,怎么可能叫人发现不了端倪?我定要留下的,留在这里,才好叫你们逃出去。”安国公说道,“我想过了,做此事的只能是我,旁人没这个份量的。”
“那我也不会走。”安国公夫人的手同安国公的手紧紧的交握在一起,说道,“要走让旁人走去!我不会走!”
这样的坚持惹来安国公的又一声轻叹:“月娘,你……这是何必……”
“不何必。”安国公夫人说道,“柳心同他男人当年便是一个留在了我这里,一个去了外头的庄子上,结果马匪侵袭……”说道“马匪侵袭”四个字时,安国公夫人眼神闪了闪,手指搭上了手腕上的佛珠,下意识的摸了摸,这些年大家都以为是马匪侵袭,可事实上怕并不是,不止不是,而且还……
“结果阴阳相隔,我不想走柳心的老路。”安国公夫人定了定神,看向面前的安国公,“你一个人留下来还能活命?便是你什么都未做,陛下……陛下……”
吃斋念佛了多年的安国公夫人说起这句话时神情不复以往的慈悲,转为肃杀:“陛下不可信!他不是仁慈之君,于他的王朝基业有损的话,他是不介意拿命去填的。”
那些贴在墙上的告示便是撕了,也到底在人心上留下印记了。
看着老妻的反应,安国公幽幽叹了口气,无力苦笑道:“月娘,你……”
“这件事是自己的主意还是言哥儿的主意?”安国公夫人看向安国公,打断了他的话,“这件事若是交给言哥儿了,你便交由言哥儿处理,莫要自作主张!”
多年的夫妻,她还能不知道枕边人的心思?
“你要相信言哥儿!”安国公夫人握着安国公的手,说道,“咱们家言哥儿可比你我这等老骨头要厉害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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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渡一下
第五百七十五章 替
城中大街上空空荡荡的,路边还不曾关门的香料铺子老板站在门口,看着空空荡荡的街道忍不住摇头叹气。
城里近些时日的这一番动静,除了生活必须的米粮铺子之外,还有哪个铺子有生意的?生意惨淡,连房租都要交不起了。
正叹气间,一骑快马从门前经过,老板愣了一愣,本能的顺着这一骑快马前去的方向看了过去。
那是……皇城。
快马行至皇城门前却并未如寻常人那般翻身下马,徒步入宫,而是直接祭出了身后的大旗,原本拦在城门前的守卫见了那大旗连忙避让开来。
宫门大开,快马长驱直入,直奔君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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