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怎么会是“也不过如此”呢。
杨宙走在许时曦身后,不时踩一踩他的影子。
下车后许时曦就把耳机还给了杨宙,并且一言不发。杨宙还在想车上许时曦看他的那一眼,他当时的表情就像是马上要哭出来,却又强行维持了冷静,只是揉揉眼,然后把怀里的杯子抱得更紧。
为什么要哭?觉得嘴巴沾上铅笔灰很丢脸?
许时曦的眼泪不算什么宝贵的东西,抱他的时候往往还没怎么弄,他就好可怜地红了眼睛。被顶得受不了的时候更是,眼泪大颗大颗地落,在空气中便已破碎。
但在做爱之外的场景想哭,这还是杨宙见的第一次。
明明平时都表情呆呆好像很懵懂的样子,一笑眼睛几乎全眯起来,很无忧无虑,印象中在学校里也没什么情绪波动。
杨宙不喜欢别人因为他而哭。
小时候老爸老妈头一回同时出差,杨宙很聪明,也很懂事,懂得不动煤气不玩刀,早起赶校车去学校,按时来做饭的阿姨也是老相识,所以他们很放心把小杨宙一个人放在家里。但上出租车之前,老妈还是抱着小杨宙哭了,直到现在杨宙也还记得她的眼泪落在自己脸颊边的重量。
在他“很成熟”的考虑中,大家都有自己的事要忙,如果因为自己而犯难、烦恼、纠结,那会让杨宙也感到不安。
他不喜欢也不擅长面对别人与他有关的情绪。
杨宙快走两步追上许时曦,斟酌着措辞道:“今天不开心吗?”
许时曦感到一阵阴影飘了过来,杨宙个子高,帮他挡傍晚的太阳正好,他也就心安理得跟杨宙并肩走了。
很会自我疗愈的许时曦在气冲冲甩开杨宙的这段路稍微整理了心情,因此并没有像刚才在地铁上那么难过了,他抽抽鼻子,回答道:“没有啊,超开心的。”
他把很宝贝的包装盒举起来,辅助证明“超开心”。
杨宙被他的话堵了回来,只好说:“开心就好,如果不开心,以后就……”
他肯定又要说以后不要做了之类的话,许时曦干脆利落打断道:“杨宙,你把手机拿出来吧。”
杨宙:“什么?”
许时曦把自己的手机掏出来,翻出和杨宙的聊天界面,说:“红包呀,都说了要给我援交费的。”
杨宙:“……行。”
他像是赌气,真给许时曦发了两千块。许时曦点了,收好手机,客气地说:“谢谢您。”
杨宙:“……你别这样。”
许时曦正想说话,肚子突然“咕噜”一声,还有点响。
他愣了愣,伸手按一下小腹,喃喃道:“好像饿了。”
杨宙没忍住插话:“能不饿吗?都晚上了。”
嫖资的问题又这么轻飘飘地岔开,两人走在小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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