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喜欢杨宙时选择帮忙。
杨宙摘下耳机,平静道:“你这样看我真的很影响我。”
陈桑无语道:“……你搞什么,生气啊?”
杨宙是觉得他跟陈桑之间已经没必要维持一种客气的礼貌了,陈桑偷偷摸摸瞥他,让他背个书也心神不宁。而且许时曦还没来,杨宙心里正烦着,忍不住要跟陈桑拌嘴。
“谁要生你的气,我至于吗?”杨宙说,“我问你,许时曦干嘛不来学校?”
陈桑这回换了副得意兮兮的表情,他心想你杨宙再厉害又能怎样,现在不知道许时曦去处的还不是你?
陈桑高深莫测道:“无可奉告。”
杨宙深深看他一眼,低头继续背书。
陈桑一抖,想继续吊胃口却感到一阵良心不安。下课终于憋不住,清清嗓子爆料道:“他这几天都不会来,说是有个采风?比赛?总之跟着他们画室老师去外地,你别操心了。”
杨宙把书放下,皱眉道:“你怎么知道的?”
陈桑说:“他告诉我的啊。”
杨宙心里的不得劲顿时达到了一个顶点,微信里许时曦跟他的对话框还停在他那句做作的“生日快乐”,结果这人转头便走,还只告诉了陈桑。
这算什么。
杨宙郁闷得要命,把耳机戴上进入emo时间,陈桑叫他也不听。
陈桑:“哎,杨宙,哎!许时曦要我告诉你,等他回来教他做卷子,杨宙!”
杨宙偏过脸,用许时曦给他的百乐在书上狠狠划重点,低声道:“不教。”
语文课到英语课,再到化学课物理课,杨宙一直惦记着许时曦一声不吭就走掉的事,听课听得有些恍惚,物理老师课间叫他名字,他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物理老师姓蒋,脾气很好,大家挺喜欢他。这回来找杨宙,是商量物理竞赛的事。杨宙站在走廊上听他说话,却总忍不住走神。
蒋老师:“在七月中旬比赛,你到时候记住腾出时间来。”
杨宙:“……啊好,我知道了。”
蒋老师应当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没多说什么,只是笑道:“杨宙,你是很有天赋也很努力的孩子,一定要把握好机会,明白吗?如果平时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老师会倾尽所能帮助你。”
来自长辈的认可和鼓励确实能让人由衷感到高兴,更何况是敬重的老师。杨宙正正神色,诚恳地向蒋老师表达了谢意。
一整天过去,许时曦没来学校。想来陈桑说得对,许时曦真跑了,跑到他根本看不见的地方,还是跟着那个看着不太正经的靳老师。
杨宙坐公交回家,耳机里循环到他跟许时曦一起听的那首歌。
窗外彩色的夏天影影绰绰,云朵像变形软糖,树是巧克力饼干,风化作一条鲸鱼,摇曳尾巴从车后门游走。杨宙被风的鳍拂过脸颊,扬起额发像鲤鱼旗。
车厢里昏昏欲睡的人类有他们各自的目的地,杨宙垂下眼睛看膝盖上的伤口,许时曦将纱布包裹得平平整整。他感受着转动身体时隐约的钝痛,那痛觉在夏日浓稠黏腻的空气里显得模糊,随“中山西路到了”的甜美女声一同萌发、暂消。于是他模糊地想,以前没跟许时曦搅合在一起的时候,走在这条路上,自己在想什么?
许时曦缩在靳驿南的SUV后座,双手举着手机打俄罗斯方块,纤细的手腕一晃一晃。
陈桑刚刚给他通风报信,说杨宙问了他去哪儿,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
靳驿南烟瘾犯了,叫许时曦给他找薄荷糖。许时曦恹恹道:“不是放在前面嘛。”
“嘿,”靳驿南从后视镜瞧他一眼,“这不是看你无聊,逗你玩儿呢。”
许时曦说:“不要找我玩,我现在很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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