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凭我这张脸”的时候，袁生晴张扬一笑，施雨添却依旧那副严肃的表情，说：“你想留在这里？”
袁生晴挑挑眉：“正有此意。”
“不行。”
“为什么。”
“迟早会被左一部找到。”
“这我不怕，再被找到我就报警，反正买卖人口本来就违法。”
施雨添态度相当强硬：“你以为报警能吓到他？他在买你的时候肯定知道这事儿不能干，不还是干了？现在你跑了，他如果狗急跳墙，做出出格的行为怎么办？”
袁生晴意味深长地哦了声：“这么担心我啊。”
“你认真点，这个问题开不得玩笑。”
袁生晴径自道：“你担心我，为我出谋划策，是不是怕我被抓到后，把你供出来，拖累你全家？毕竟你们还是一个镇上的，抬头不见低头见。”
施雨添动了气：“跟这个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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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关系？”袁生晴压低眉，“如果我真把你供出来，你准备怎么办？”
施雨添一愕，发现自己根本没预测过这种情况。或者说，袁生晴没有让他产生会被出卖的危机感。
这是直觉的副作用。
但袁生晴对乔娉婷的死表现得如此漠然，直言和他无关。自己的位置，能到达“有关”的那个层面么？
答案无法确定。
暴露太多，致使施救成为一种涉险行为，太荒唐。
袁生晴跟着陷入沉默，一改吊儿郎当的态度，像在专心等回复。
诉诸语言的对峙，更像调情，真正的对峙往往在沉默中滋生。
“我不知道，”施雨添率先投降，“我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
袁生晴盯着他的嘴唇，这两片柔软的肉刚才在颤抖。
嘴唇不像心脏，外面有那么多组织和器官保护，它裸露且脆弱，作为食物进出的海关闸口，全然奉行着主人的意志。
“施雨添，你在害怕。”
“没有。”
“真没有的话，就给我夹块鱼肉。”
酸菜鱼的上面已经结出层黄褐色的油花，袁生晴指着它，故意高声叹气：“都快凉了。”
施雨添缩紧眉，举起筷子，筷子戳进浑浊的汤水中，迟迟未提起，如同名行将就木的病人，一旦躺倒，便再无站起来的可能。
就在这时，一道急促的身影从桌边蹭过，重重地撞了下施雨添的胳膊。包厢门大敞，几个黄毛紧接着追出去。
施雨添回头看，瞥到熟悉的背影。
袁生晴气急败坏，猛拍桌子骂道：“操，他故意的！！”
15:48:02
章十一
施雨添又一次直观感受到袁生晴跑得有多快。
从气不过，打算去追，到追上，冲围堵住男生的黄毛大声呵斥，全程不超过五分钟。
这是个蝙蝠侠行侠仗义的绝佳时刻。天黑，人稀，唯一的光源就是头顶的月亮，和街边快瞎掉的路灯。如果此刻有天使从月光中降落的话，或许会成为第三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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