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已经站在门口,红着眼说要离开。他只得追上去,可惜忒不走运,遇到了牧锦方和袁生晴。
宫涂咂摸了下被啤酒泡得湿红的嘴唇,说:“雨添哥,我真没埋怨你的意思,所以,你也别为了这种事觉得歉疚,这样太见外,我也不好受。”
施雨添笑了下:“那就好。”
河面杂乱地堆着对岸的灯光。拥塞的光斑,乱得像垃圾场。
宫涂放下空啤酒瓶,两手抓着住绳,轻轻晃着秋千。他跟施雨添那般垂下脸,后脖颈的脊骨支棱着。
“雨添哥,我有个问题。”
“嗯,你说。”
“刚才我想亲你,你把我推开,是因为被吓到,还是——”宫涂转过脸,抬起悲伤的眼,“因为我是个男人?”
施雨添被问得愣了下。
宫涂索性起身,蹲到施雨添跟前,两只手极自然盖在他膝盖上:“我知道这个问题有点奇怪,但雨添哥,你好好想想,刚才到底为什么推开我。”
近在咫尺的逼问,近在咫尺的呼吸。膝盖上滚烫的掌心,热得施雨添想咽口水。
到底因为什么。
宫涂再度逼近,单膝跪地,上半身快贴到施雨添胸膛上。他注视着对方,目光变得柔软驯顺,说:“这个答案对我真的很重要。雨添哥,你诚实点,别胡乱给我希望,也别故意——推开我。”
最后三个字,宫涂几乎带了哭腔。但他最终没有落泪,而是勾出个笑。这个笑能让他露骨的追问问显得没那么狼狈。
施雨添无处放置眼神,不管怎样转头,余光总能瞥见跟前的男孩。他不得已正视对方,男孩的吐息间有淡淡的酒气,混沌迷朦。而刚才被抛掷到半空的问题,却尖锐透明,如同玻璃,一旦真正地落到地上,只会立刻碎裂成片,无论谁先去捡,都有被割伤的可能。
“雨添哥,我虽然不如你阅历广,可我很坦率。缺少什么,就会追求什么。以前希望有年长者的疼爱,就去找些长辈睡觉,和他们发生关系,听他们在床上胡侃。经常有人会抱着我哭,说自己很辛苦。‘当个成人很辛苦’,这是我在床上听到次数最多的话。因为规则很多,责任很重。但是雨添哥,我希望在我跟前的你不要有负担,不要被束缚。我希望你能和我一样坦率。”
宫涂眨了眨眼,还是逼掉一颗泪:“我希望我们都能勇敢点。”
没被及时回应的泪滴到手背上,滚烫的触觉只持续了一秒钟,便被夜风吹得冰凉。
施雨添盯着泪,悠悠地叹气,然后闭上眼,嘴唇抿成条直线,良久良久,才重新和宫涂对视,粗黑的眉毛拧起,又舒张开,他挠挠头,试探着问:“我不能确定,我们可以再,呃,试一下吗?”
这下换宫涂措手不及了。
好在经验够用,他火速调整好状态,重重嗯了声,然后捧起施雨添的脸,半垂下眼,强行压制住想大笑的欲/望,凑近,再凑近,直到含住对方疑惑的唇——
“现在去掉一个错误答案。场上的嘉宾,请回答。”
唇齿轻声厮磨,柔软包裹着柔软,连带话音都变得暧昧不清。吻毕,宫涂抿了抿湿润的唇角,眼底光亮闪烁,期待地说:“雨添哥,该你了。”
15:48:54
章二十九
汤淼直到凌晨才回宾馆。她轻手轻脚地打开台灯,一打眼,便看见施雨添正躺在床上,摸摸唇,又摸摸屌,一脸凝重,似乎在寻思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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