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好像不仅是没反感。
正美不滋儿地咂摸着,施雨添又说:“不用了,快睡吧,休息不好会难受。”
“哦。”
窸窸窣窣的,施雨添大概在调整睡姿。没多久,动静消失,周遭重归静寂。只剩下时钟咔哒作响,似在催促。
袁生晴听得心焦难耐,担心会吵醒施雨添,不敢翻身,只能默默地瞪着黑暗,心里瞬间长满一大片狗尾巴草,狗尾巴草有俩品种,混着栽的,一种叫“他是认真的”,一种叫“他在开玩笑”。
仗着自家地盘旁人管不着,袁生晴可劲儿揪,都秃了也没觉得舒坦。最后,他深吸一口气,把手放到耳边,慢慢地往头顶的位置挪动,很快就摸到了软绵绵的枕头边儿,是施雨添的。
月黑风高壮人胆,袁生晴一鼓作气,手一直不断向前,边挪边找理由,施雨添,我这叫睡姿不佳,你要真跟我生气,就是小气,嘿嘿。
大晚上的,破罐子破摔,摸到啥都是血赚——
直到碰到双柔软的嘴唇。
和下午在车上时的感觉一样,软而温热,轻柔得不像话,带着深思熟虑后的小心翼翼。
袁生晴又惊又慌。
接着,一只手捧起他的手腕。亲吻从腕部往手心蔓延,细碎缠绵,像秋天的树叶,飘至掌纹中。
袁生晴心口发烫,眼睛反复睁开再闭上,似乎在确认自己到底在哪儿里。
熬人的细吻终于停下,施雨添说:“白天的意思,你现在明白了吗?”
袁生晴摁着胸口,瓮声瓮气地回应着:“大概明白了一点点。”
“只有一点点?”
“不,”袁生晴如实道,“是只敢明白一点点。”
想法太多的话,容易变成奢望。
施雨添没搭腔,重新将唇凑上去,轻啄袁生晴的指尖,来来回回,反反复复,最后,他将嘴唇停在袁生晴的手腕处,轻声允诺:“那我们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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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袁生晴做了个梦,梦中有团温水包裹着他。次日睁眼,刚好凌晨五点,天微微亮,施雨添正侧卧而眠,袁生晴盯着他的脸,忍不住笑了下。看不够,索性抱起膝盖,下巴颏压在膝头,专注地做这件事,嘴里还轻声念叨着,老天爷,我坦然接受自己的身份,也习惯了离别,如果真的没有以后,求你现在多给我一点时间。
晨曦微阳,袁生请在一片朦胧的光中张开手,轻吻昨晚盛满了隐秘心事的那只手,唇角飞扬。
汤淼七点半才起床,醒来就灌了瓶啤酒,施雨添怎么劝也没用。袁生晴大着胆子陪了瓶,听到他咕嘟咕嘟咽酒的声音,施雨添眉毛打出十八层皱。
饱餐一顿,汤淼提议去县城逛,施雨添开车,袁生晴坐副驾驶。一切和昨天来时一样,又好像不一样。袁生晴一直偏着脸,视线落在后视镜里自己那张忍不住笑的脸上。一副蠢相,还是不要给施雨添看到的好。他偷偷向左斜觑一眼,还好,对方在专心开车。
车子拐上大道的时候,路口位置聚集了很多人,个个神色凝重,旁边还停着辆警车和救护车。
三人都注意到反常,施雨添降下车速,问:“发生什么了?”
“住在里面的那个姓左的瘸子死啦,”一个大妈郑重其事地说,“听说都死好几天啦,现在才被发现,真惨。唉,我还听人说他买了个老婆,也不知道这个老婆现在在哪儿,当家的死了都不管。”
15:49:57
章五十一
左一部死了?袁生晴攥紧拳,思考的能力被冲得七零八落,这到底怎么回事?
再想问问,老太已经走开,袁生晴沉着脸,目光黏在她后脚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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