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过了一上午,军中开始放饭,阿曈这一伙有五个人,除了他俩这新兵,还有伙长与两个汉子,就是那个两个笑话阿曈没长毛的家伙了。
但是到了放饭这功夫,那俩汉子还是记着自己伙里的两个同伴的,一个架着书生的瘦肩膀,一个扯着阿曈窝窝囊囊的皮甲,健步如飞的往饭点跑。
“还不快点,一会儿连汤都没了!”
书生直喊,“好汉,好汉!轻点,我饭碗还没拿呢!”
那大汉伸手一颠书生,“我叫候富,那个是我弟弟候贵,今后叫名就得了。碗呐……”他们都是早就拿好了放在一边的,忘了告诉他们了。
这时就见被侯贵扯着皮甲正跑的阿曈突然吱声,他迅速从裤兜子里掏出一个轻瓷碗,呲牙笑的见眉不见眼。
“这有!还大!”
候富侯贵两兄弟见状哈哈大笑,寻思着小兄弟适应的够快啊!碗都能放裤`裆里。
但柳鸿飞是知道的,他们结伴走了一路,书生非要给恩公洗衣服,才知道阿曈的裤子内侧被缝了一个挺大的兜,整条裤子也形制特殊,说裤子,却宽松的更像裙裤,少年走起路来裤脚就被风带的直摆动,很好看。
他见过少年从里边掏出过打火石、水囊、梳头的小木梳,还有几节皮毛贵重的头绳……
其实这都是阿曈小时候,总爱用灵巧的狼尾巴藏东西的缘故,他阿纳林水时实在没办法,这才给小孩的每条裤子都缝了个兜,做的宽松些也是为了尾巴好受。
如今尾巴虽然收回去了,但习惯还是养成了。
于是此时书生见阿曈掏出个碗来,也不稀奇,只是在被候富扯的脚尖离地的空档,朝阿曈竖起了大拇指。
恩公智绝!
等他们赶到,果然很早,一人领了两三个大馒头,又打了满满一大碗菜,临走时一伙五人还被分了两只酱鸡。于是找了个背风的墙根,几人围成一团大快朵颐。
军中的大锅饭并不难吃,甚至能称得上味道很好,尤其那酱鸡,又入味,色泽又好,很是滋味!
阿曈不知道世俗里的旧章程,便只道寻常的用心炫饭,书生却很奇异,吃了几口后,稀奇的抬头询问伙长。
“伙长,这,营中饭食一直如此吗?这样可要耗费不少。”
伙长正砸掰酱鸡,四只大鸡腿被分别放到几个小伙子碗里,“往常别说肉了,能吃饱就算不错,但自打镇国将军来了。”说到镇国将军,伙长还恭敬的拱了拱手。
“自打将军来昭城后,一枪便挑了中饱私囊的守城官,那可是皇后的弟弟,当今的小舅子!却直接被将军他砍了脑袋,挂在城头,示众三日!”
柳鸿飞听后更是激动的不行,深觉此次投军真是不枉此生。阿曈却撅着小油嘴抬头,“脑袋能换鸡吃么?”
候富大笑,“脑袋不能换鸡吃,但小舅子贪的钱财能换鸡吃!”
伙长继续说道,“将军从上到下一齐整治,抄来的所有钱财,都给咱们军中男儿加餐了!这酱鸡,嘿,泰和楼厨子做的!”
众人都一脸与有荣焉的样子,唯有阿曈点点头,记住了。
将军的鸡很好吃。
昭城帅营,巡营的黑脸将军刑武回来交旗,却不同于往日的煞气四溢,今儿还有个笑模样。
宗朔正郁沉沉的看军图,抬头就见副将黢黑的大脸盘子上,呲出一口明晃晃的大白牙。
旁边站着的冷面骁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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