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似真似假的鬼故事洗礼之后,阿曈这傻孩子就都当真了。自己害怕的在被窝里念叨。
“武曲星君,武曲星君,快回来吧!急急如律令!”
只不过,他再念咒,“武曲星君”也回不来,人家正巡营呢。
前夜经过那样的虫患,今夜士兵们心中稍有不安,但抬眼一瞧,镇国大将军竟亲自带兵巡营!于是各个便都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别说虫子,刀山火海此刻他们都闯得!
书生更是如此,见宗朔身披战甲从眼前经过,激动的都不敢抬头看。他近些日子过的着实很好,眼下不必为那两个家伙提心吊胆,他可是轻松多了。柳鸿飞本就会看人眼色,处事圆滑,自己在辎重营倒是混的不错。就连昨夜黑甲虫袭营,都没有他们帐的事,一只虫都没进来过。
众人也道神奇,睡不着觉,便都笑称是卒长的脚,气味甚佳,威力无边,瞧瞧,毒物都不近!
书生也附和的笑着,余光却瞧了瞧阿曈那床依旧保留着的床铺,还有枕头边的那个透气小窟窿。
军营中有人睡不着觉,远在国都,睡不着的人便更多。
皇帝的私室中,灯火通明了一宿,老迈病弱的帝王面色阴沉的倚在明黄的座椅上,神思幽晦,桌上堆了一摞的奏折与密报。
老太监掌着灯,拨了拨烛火,回身恭敬的开言,“陛下,歇息了吧,龙体重要。”
皇帝龙袍上的五爪金龙仿佛欲飞,脚踏着紫云,映衬着他有些发青的脸。
“孙道人的长生丹呢,给我吃上一丸。”
太监眼中有些隐忧,但依旧遵旨拿药。皇帝就着参汤服下长生丹,一会儿过去精神便好些了。他拨弄着手中的玉璧佛珠叹气。
“我老了,已近日薄西山。”
太监赶忙跪地,“陛下这是何言,天子您是真龙之躯,万岁!”
皇帝却不接他的话,兀自言语,“我老了,他却正值壮年!能力、谋略、心思、威望,无一不强。我的儿子们,比不过他。”
老太监听得不敢抬头,跪在地上不吱声。
“他就像他的父亲一样,能把我们这些所有的皇子都比下去,叫先皇他谁都不看上一眼!”
说着,皇帝咳了起来,但眼中却精光连连,眼见是下了决断,“召二皇子赫连诘,我有差事派给他。”
老太监低垂的眼珠一动,连声应答,“是。”而后退下,屋中只留皇帝一人,他扔开了佛珠,拿起印信与圣旨。
夜晚回到军帐的宗朔,也撕开信封,里头是赫连韬不远千里的快马加急,信中用词极谨慎,开始问候边关战事,后又关心宗朔身体,直到末尾,才寥寥几笔,暗暗显示出了京中朝上的波云诡谲。
只一个意思,二皇子拿着皇帝印信,要进昭城……
宗朔冷笑着,烧了信,火苗迅速吞噬了薄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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