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宜火上浇油。
“咳,这不是好事吗兄弟,殿下必然是为了护着阿曈的,这不多了一个人保护他吗。”就这都已经成了传说来看,“神”的数量应该是极少了,不然这些克烈也不至于如此。
阿曈缺心眼,他们殿下恨不得浑身上下有一百零八个心眼,这,多配啊!
刑武话糙理不糙,忽儿扎合也考虑过,确实如此,眼下草原形式复杂,他们又找不倒克烈族群,只能将这件事隐秘的藏起来,才好叫大人安全。
忽儿扎合此时依旧是既兴奋又激越,他看见了那双金色的瞳孔与月白的狼尾,相传狼神或可化作巨兽,在草原间维护所有生灵,也不知道,他有没有那个荣幸能见到……
此时忽儿扎合还不知道,他这个最最紧要的“狼神”,也只能算是半个而已,连化身都不能。
但就这半个,也足以受到召唤,并担负他的责任了。
阿曈换了能露脸的带帽兜的袍子,他在乌骓迅捷又平稳的马背上,有些坐立不安,“我得抓紧去,咱们先在这分开,等我完事了,就去找你们。”
宗朔由上至下的,看着这个异想天开的,所谓的神明,他还只是一个没出过远门的臭小子而已。
“你知道去哪么?去做什么?几时能完?”
阿曈先是摇摇头,但最后又点点头,“那话说得混沌难辨,听不清啊!不过我可以到了再看看。至于要到哪去,我知道。”那声音会在每日的梦寐中,给他指引方向。
宗朔看着寂寂的夜色,在阿曈一样一样的念叨中,男人只仿佛寻常一般的说了一句话。
“我与你同去。”
阿曈一愣,想着这些日子的加速赶路,他深觉不行,这个男人有很紧要的事情要去做,他急着要到那个圣山去的。
但宗朔已经定好,便不再听阿曈念叨,策马而上,去寻天目人了,他需要重新制定路线。
等众人都回了那处临时歇息的坡下,都只静悄悄的收拾行装,尤其是那二十来个克烈,对阿曈恭敬极了,恨不得递个水都先行个大礼。
天目人一看这幅样子,便叹了一口气,知道了。
阿曈也被弄得不知所措,平日嬉笑打闹的人突然都诚惶诚恐的恭敬起来,叫他别扭极了。但他没有很多的时间纠结,他太想往东去了,他被时断时续的召唤牵动着整幅神经。
圣山在东南方,于是他们决定先取道东方,与阿曈去一遭。
就在这一路上,阿曈开始时常失去自己的意志,只面色肃穆又沉静的,不知疲倦般往东方奔跃,其他人渐渐被落在身后,只有宗朔骑着大黑马,紧紧的缀在他身后,一路风餐露宿的谨慎随行警戒。
他们曾越过山岩与峰峦,横渡了日渐细瘦的溪流,见了日行千里却找不到一处丰美水草的奔腾马群,见了渴死在干涸河床上的白鹳与獐子。
宗朔时常驻足,看着这一片广袤无垠的天地,这是他真正的故乡,却日渐衰亡。
阿曈比他看得还要久,每当他清醒了,就立在高坡顶上,一言不发的坐着,很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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