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族长用克烈语一喊,他那儿子尚且与乃蛮第一勇士摔得热血奔涌,就没顾上回话。倒是旁边默默观战的俊美克烈男子,此刻起身入了众人都不敢靠近的搏斗中,极富技巧的,一脚踹向那克烈的少族长,一拳抵住了还要攻击的乃蛮,两人竟被他就这样硬生生分开了!
“你阿塔叫你呢,没听见?聋啦?”
族长的儿子被眼前的人这么一瞪,便嘿嘿一笑,朝那个早就已将落了下风的乃蛮第一高手行了礼,打了招呼,便与那俊美男人一同进屋去了。
族长看着终于进来的两人,便朝他们努了努嘴,往宗朔身身边示意,“去,学一学!别整日就知道摔跤。”
宗朔身边已经有一个娜仁在学了,甚至桌边还趴了一个挠着脑袋写大字的阿曈,一张本就不大的案子捉急见肘。
这克烈的少族长低头打量了一番自己雄浑伟岸的身躯,又看了看那狭窄的桌角,心里还是很有数的。况且他这几天不是没来瞧过,只是宗朔在此处理的多是大型部落常有的七七八八的事情,倒不是生计或练军,而是制衡与人心。
这些对自己人用的“阳谋”,在克烈也着实用不上,他们族人秉承着狼神的习性,族群团结友善,没人有什么太大的野心,若真是心里不痛快了,就两人摔一跤,谁输了谁认,到也没人正的往心里去。
“阿塔,咱们打完了不会科特沁么?”
老族长莫名,“回啊,打完了不回家在外边呆着做什么?”
“那不就得了!还以为您要称霸草原呢!”说完,少族长领着身边的俊美男人转身就又出去了,边走还边朝人家说,“斯纳,前边山里有花,走,我给你编个花篮戴!”
他身边的斯纳一笑,没说话,领着族长的傻儿子就走了。
老族长倒是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思忖一番,仿佛还有些恍悟,“也,也没错好像。”
还在制定乃蛮族中办事条例的宗朔,抬头瞥见这两父子的一段首尾,也觉得有趣,但等低下头思虑蛮族规则的时刻,心里却想着山谷中隐居的克烈。
这是一个怎么的族群呢?身有利器而不用,是一群喜爱安稳祥和的“战神”。他也深入了解过忽儿扎合等人,他们并不是对阴谋诡计迟钝,反而,往往一点就透,但他们自己不屑为之,宗朔认为这是天性使然,这一点,有些像他身边的少年。
阿曈正写着大字,写着写着,娜仁就递过来一盘奶酥饼,吃完了酥饼,写着写着,她又笑嘻嘻的递过来一大碗香喷喷的酥油茶。
闻着香味,阿曈顿时放弃了这些什么奇奇怪怪、连爬带扭的字,他觉得阿纳交给他的字就很好,两相对比,就简洁多了,虽然被宗朔说是“缺胳膊少腿”,但宗朔经过阿曈长时间的荼毒,已然明晰了其中的逻辑,也觉得怪实用的,就是看着别扭些。
少年把笔往桌子上一拍,再不去管,然后在娜仁的目光里,端起油茶碗,“滋溜溜”的喝起来了。宗朔到没去管阿曈,反而顿笔,看向旁边站着的瞧阿曈,并且一脸满意的娜仁。
娜仁看阿曈吃得香,就觉得心里很满足,甚至还想去摸摸阿曈的脑袋,只是极碍于宗朔的威势,便也只能隔着桌子看着。这位月氏大人虽然瞧着对少年颇为放纵,但实际上看得很紧,还有些小气。
她手下送文书的亲卫就是揉了揉阿曈的脑袋,便被这男人在百忙之余,格外在意的盯了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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