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他大步朝人走去,看到他身后的女子,一愣,想到什么,他立刻沉下脸,怒斥道:“你小子昏了头了,带女人来军营,你是不是忘记我们军营的规矩了?”
“快点把人带走,人多了,我也护不住你!”
谢池南这会也顾不得和他解释什么,急道:“彭将军,我爹出事了,你现在立马召集人马,我得去鸣沙山救我爹!”
“什么?”
彭成辉一听这话,双目蓦地睁大,再开口时,脸色已彻底沉了下来,他压着嗓音问,“怎么回事!”等谢池南简略说了一遍,男人脸上表情阴晴不定,他当即想让人鸣鼓召集人马,只是想到谢平川定下的军纪又踌躇起来,他抿唇沉声,“你爹以前说过,没他的令牌,谁也不能随意调遣营中将士。”
谢池南当然知道,在军营,军纪大过天,没有主帅的令牌,即使是天子近臣过来也不能随意调遣士兵,只因十年前就有人利用职务之便调遣士兵以至于闹出天大的祸事。
可是——
真等他爹爹令牌过来就晚了!
他今日去鸣沙山,身边只有秦大哥这名猛将,所带将士也不过八百,呼延利那个疯子卷土重来必定不可能错失这样的好机会,若是真等他爹察觉,再一来一回,那在鸣沙山的八百将士怎么支撑的住?
谢池南心中着急,正想说话,手臂却忽然被身边的女子握住,他身形一顿侧头看了一眼,原本急躁的情绪在看到那双洞若观火的眼睛时也在一瞬间被安抚下来,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拼命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转过头,用尽可能平缓的语调和彭成辉说道:“我不知道呼延利是不是真的派人在鸣沙山埋伏我爹,可即使只有一成的可能,我也得去看一看!”
“彭叔叔。”
这是谢池南第一次在军营这样称呼彭成辉,甚至带了几分祈求,高大魁梧的男人明显被震住了,他看着面前的少年,听他说,“你比我更不希望我爹出事不是吗?”
“我……”
彭成辉正想开口,身后便又传来一阵动静。
“出了什么事?”
更多的人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桑岳也在其中。
彭成辉虽然是副将,但他知道桑岳的本事,平日谢平川不在军营的时候,他也都是跟他商量事,这会看到他,彭成辉就像是有了主心骨明显松了口气,“你来的正好。”他忙把此事和人说了一通。
桑岳皱眉,没有立刻说话。
而他身边其余几个将军却意见不一,有担心谢平川的赞同立刻调兵去鸣沙山的,也有怕随意调兵出事的。
众说纷纭下,一道沉厉的男声响在其中,“无大将军的命令不可随意调遣兵将,这是早就定下的规矩,十年前肃州卫的事难不成你们都忘了?我当然不是怀疑谢都司,可如果出了事谁来担责?”
十年前,陕西兵团发生一桩大事。
肃州卫的李老将军出兵迎战匈奴,他作战经验丰富,虽年迈却也真正抗住了匈奴铁骑,不想后防却在这个时候出了事,他的亲信副将被匈奴买通,在他最需要援兵的时候却带着肃州卫的一众将士去了另一个地方,苦守多日的李老将军没有等来援兵,最终还是因为体力不支战死沙场,而那些将士也没能回来,肃州就此城破,匈奴铁骑一路北上破了重重边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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