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不出来司柏燃老了是什么样子的。
“那还要多久?”她问。
“等我三十岁的时候就退休。”
夏烟一下子笑了:“你三十岁就退休,那以后还有那么多时间, 你要做什么?”
那时他们正坐在沙滩上看日落,海面被金色余晖晕染, 呈现出一种深邃耀眼的景象。
司柏燃就在这碎金中, 漫不经心地说道:“帮你养小孩儿呀。”
夏烟哭笑不得, 没想到听到这样的回答:“你这么喜欢小孩子?”
司柏燃想了想, 认真地说:“你这么无情无义,到时候肯定忙着自己的工作, 总不能让咱们小孩儿当留守儿童吧。”
夏烟瞪了他一眼:“谁无情无义?”
“谁把我赶到了客房谁无情无义。”司柏燃冷飕飕地道。
因为前段时间肺部感染, 加上半夜睡觉时夏烟怕自己咳嗽吵到司柏燃, 她便要和他分房睡。
为此,司柏燃很是不满,可抵不过夏烟态度强硬。
不过,夏烟好几次早上醒来时,司柏燃又睡在了她身边,也不知道这人半夜几点爬上来的。
她说:“我那是为了你好。”
太阳一点点下落,司柏燃从后边抱着她,嘴唇贴着她的耳垂,说道:“不要你为了我好,没有你我睡不着。”
夏烟耳朵一阵发麻。
司柏燃越来越粘人,有时她抱着Dollar时间久了,他都会吃醋,问你怎么不抱我。
夏烟每次听到他这么幼稚的问题,都会甩给他一个白眼。
“不知道Dollar今天乖不乖。”出来这么几天,她便有些想念那个毛茸茸的家伙了。
Dollar实在是只调皮的狗狗,并且非常认生。上次她和司柏燃去外地,把它放在了夏泽川那儿,Dollar差点儿把夏泽川的家给掀翻,还咬了他一口。
夏泽川由此和Dollar结下了梁子,那阵儿总是给夏烟打电话,让她赔偿自己精神损失费。还说她家的狗像司柏燃,都心肠歹毒。
被夏烟骂了一通。
司柏燃:“要不我们给张姨打个电话,问一问?”
夏烟想了想,还是没有打扰张姨。这个点儿,张姨应该在听评书。
海滩上有人在弹吉他唱歌,围了一圈的人。
忽然,那声音变成了他们熟悉的音色,夏烟和司柏燃同时向那边看去,只见人群中央站着的果然是付与,他正拿着话筒试音。
又弹了两下吉他,开始正式唱歌。
不得不说,司柏燃他们家的人都很有艺术细胞,尤其是他姥姥这边。
付与唱歌比起司柏燃也不遑多让。
那晚,他唱的是许冠杰的《天才白痴梦》。
天才有天才的梦,白痴也有白痴的梦。
不过可能是因为少年还未受过多少锉磨,声音不比许冠杰的深沉,少了一点儿历尽沧桑的韵味,却多了几分少年人对梦想的憧憬和志得意满,也别有一番滋味。
“人皆寻梦,梦里不分西东。
片刻春风得意,未知景物朦胧。
人生如梦,梦里辗转吉凶。
寻乐不知苦困,未识苦与乐同。
天造之才,皆有其用。
振翅高飞,无需在梦中。
……”
付与长得很帅,只是平日里,在司柏燃的映衬下,会稍显逊色。可是在这样的夜色里,在这样的歌声中,即使是五分姿色的人,也会变成七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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