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件单薄的黑色衬衫,领口的几颗扣子都是开着的,腰间系着爱马仕的皮带。
和十年前的那个昼短相比,明明还是同一个人,却气质迥然。
夏烟关上门,没去看昼短,也没回答他的问题,只看着兰思唯。
兰思唯避开她的视线,回头对昼短说:“拿上你的东西滚。”
昼短拿起杯子给自己倒了杯水,不急不缓地喝了一口,然后当着夏烟的面亲了兰思唯一下。
他语气吊儿郎当的:“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
兰思唯推开他,不知低声骂了句什么。
随后,她拉着夏烟的手进了里边的房间。
屋外传来关门的声响。
房间里没有开灯,昏昏暗暗,窗户外一片白茫茫的雪色。
兰思唯正在这昏沉的光线下拼一幅拼图。
夏烟站在一旁,看着她手里握着一小片拼图,心烦意乱地去找这一小片的正确位置,却怎么也找不到。
两人谁都没说话。
“不拼了。”忽然,兰思唯把桌上的一堆碎片全部搅乱,气急败坏地说道。
夏烟打开灯,幽幽问:“多久了?”
“什么?”兰思唯下意识道,却随即明白她在问什么,她眼眸黯下去,笑着说,“没有,今天第一次,就被你撞到了。”
夏烟有些尴尬。这种尴尬像是爬在脚心的蚂蚁,四处乱窜,让她浑身不舒服。
她一向不喜欢插手朋友的感情,或者对朋友的感情做什么评价。但这个人是兰思唯,是她最好的朋友。
她一回想起方才昼短的那张脸,心中便不自觉泛起厌恶。
夏烟看过那部令他一举成名的电影,不得不承认,昼短此人,才华是有几分的。
可才华从来不与人品挂钩。
这几年的时光,之于昼短,是春风得意,是名利场的无尽浮华。
他浸淫于酒精和四面八方的称赞声里,一双眼睛早已不见昔日的风采。刚刚看向夏烟时,眼底的轻佻和不屑连掩饰都懒得掩饰。
“是不觉得我特贱?”兰思唯忽然问她。
夏烟不喜欢她这样说自己,她皱着眉,问:“他就那么好?”
兰思唯的手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你知道吗?因为昼短,付与经常骂我,他说的那些话我都懂,我也知道昼短这人不是玩意儿,那会儿他总是贬低我,为了他我打过两个孩子,医生说可能再也怀不了孕,我就是恨,我恨他更恨我自己。”
夏烟喉咙里如梗了一根那刺般难受,她开口:“我前一阵儿在海南其实见过他,和一小姑娘搂搂抱抱。”
那小姑娘看起来特别水灵,像是刚成年,说话也娇滴滴的。
夏烟当时只看了一眼,便心中作呕,移开视线。
“我知道。”兰思唯笑,“你不会觉得我还做着什么他爱我的美梦吧?这两年他越来越不把他那老丈人放眼里,没少被拍到和小姑娘去酒店的照片。”
兰思唯倒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一流苏抱枕,神情恹恹的。
夏烟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忽然,兰思唯转头望了望窗外的雪:“都过了惊蛰了还下这么大的雪,要不要吃火锅?”
夏烟瞪她:“你觉得我还能吃得下东西?”
兰思唯轻笑起来:“不要这样嘛,你别担心我,你姐们儿我呢,反正就这样子了,有朋友有家人,钱也赚得够多了,现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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