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侯都快不认识这四个字了,按理说,从老才是最擅长忘恩负义的不是么?”
“你跟蛮人暗通款曲,害我边军数千士兵,害的百姓背井离乡,你对得起我父皇给你的高官厚禄?对得起你读的圣贤书?现在跟我提忘恩负义?”
“从老之前打的一手好算盘,把从容嫁进侯府当夫人,然后等着泄露军情之事东窗事发,稍稍的用点伎俩,便能把本侯拉下水。届时会有人跟父皇进言说本侯这些年兵马不过三川河是因为跟蛮子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条件,本侯远在边关自然是说不清楚,从老就再叫从容说上几句不清不楚的,黑白颠倒也就在一念之差,从知善,你真当本侯是个傻子?”
从知善的身子明显僵直,似乎没想过宋风宁能领会到这一层,随即呼吸都变得粗重,脑袋磕在地上嘣嘣作响,宋风宁抬脚把人踹翻了,“少在这惺惺作态。”
“老朽之后也……没把容儿嫁过去,算是及时知错了……”
“呵,你没把从容嫁过来,是因为五皇兄回来了,他不同意你和蛮人的那点事,他只想在燕都闲散着保命,而你想让他亡国,若是大燕国亡了,他去哪过安逸的日子?他当然不乐意让你搬弄是非了。”
“从老左右逢源,卖给了五皇兄一个人情,因为从老后知后觉的发现,我府上多了子荏,若是他跟从容一起留在燕都,从老的那些栽赃怕是都要成为泡影,毕竟真的有盆脏水要泼在本侯头上的时候,父皇还是宁愿相信一个在外领兵多年的将军,而不会相信一个入府不到几日的小毛孩子。”
从知善身子抖的厉害,上嘴唇和下嘴唇哆嗦的说不囫囵话,半晌竟是吐了口老血,弄得一片血污。
“本侯的推断没错的话,从府与蛮人的书信这条线索应该是五皇兄做的,而那些打着五皇子的名义造反的草包们则是你或者贵妃娘娘的手笔,毕竟五皇兄已经跟父皇有了嫌隙,当时也只是个弃子罢了,你们想扶植的是九皇兄吧?”
“就算你说的都对,老朽又为什么要跟贵妃联手,贵妃娘娘在深宫养尊处优,何苦要趟这个浑水?”从知善目光愤懑,大有一种死不承认的气势,宋风宁却只是笑,甚至蹲下身子帮他擦了嘴角的血。
“本侯起初是坚信从老的人品的,不过这半年的闲散王爷不白当,听了不少民间传说,说是有位寒门书生赶考时,得了燕都城有名的才女青眼,两人暗生情愫,才女家里门第高,寒门书生够不上人家的门楣,金榜高中时,才女已经嫁入了皇家,从此两人隔着一道宫门,再无可能厮守终身,才子佳人落得草草收场,令人唏嘘,后来……”
宋风宁看了从知善一眼,勾唇露了两颗牙齿笑出了声。
从知善急切的抓着地上的稻草,抬头凑近宋风宁,一股血气扑在他的脸上:“你不要胡说,这事不可信……”
“从老,急了?本侯都还没说是谁呢?”宋风宁还是笑,轻轻拨开从知善伸出的手,“这些都是这半年想明白的,当然,本侯没有证据,但是说的可有偏差么?”
“老朽万死……”从知善目如死灰的跌坐在地,“老朽只求侯爷念在之前那一千两的份上……”
“当年那一千两?要么我说从老不该入仕,该去经商了,你们从家还真想用一千两黄金买本侯的一辈子不成?”宋风宁不屑的哼了一声,天牢里原本就冷,被从知善的话说的更是心凉,“当年本侯还是个七岁孩童,借那一千两黄金为了给宣娘赎身,从老确实是大发善心的借了,可您还记得条件是什么么?”
“两年为期,还不上,本侯自卖为奴”,宋风宁一字一句清晰的落在从知善耳朵里,“从老贵人多忘事,只记得前面一半,后一半被您的良心吃了么?”
“如今让本侯照拂从容,从老也是真的放心,当年从老只是借了一千两就要本侯做到这般地步,本侯若是把从容弄进府里,得给本侯多大的好处?”
宋风宁满眼鄙夷,方才那点可怜烟消云散,只觉得从知善满心算计的绑架,一点也不值得可怜。
“老朽还有五千两,在钱庄里,侯爷若是嫌不够,老朽在外还有几处别院,是用他人的名义置办的,这次没有被查封,我整理一个名录,全都给侯爷,求求您,求求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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