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轿行过栖霞大道,从皇宫门口绕了一圈又去了城南,外面夹道恭贺的百姓拿着彩花向接亲的队伍不断的抛洒,高子荏坐在花轿里虽说看不到,但顺着轿帘的缝隙吹进的风卷着花香扑鼻,手心捧着的花儿柔软的开着,就好似外面飘进来的一般。又听得外面不绝于耳的恭喜和千岁,眼角不禁又发了酸,脸颊也不自觉的攀上了两抹红晕。
真想自己看看啊……
“夫人若是喜欢,我们可以再办一场更盛大的”,宋风宁的声音隔着一层帘子清晰的传进来,按理说此时应该在队首的宋风宁不知何时跑到了他的帘子外面,高子荏心事被人戳破,不自然的咳嗽了几声,宋风宁却听的蹙眉咂舌,“怎么还咳嗽了?可是昨晚贪凉?还是太想念你夫君没睡好?现在这样,为夫都不舍得太欺负你了,你要乖一点。”
“夫君”,高子荏羞赧的打断了他的话,咬着嘴里的软肉半晌才挤出一句,“只不过眼睛而已,夫君想尽兴欺负子荏也没关系的……”
高子荏说的是心里话,他这个伤员加上前面月余都没有与宋风宁亲近,这会实在是也想与他欢好,却不知这话传到听者耳朵里,无形间掀起了压抑已久的惊涛骇浪,宋风宁抿着嘴露出了今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那点盘桓心底的苦涩被高子荏知心地冲淡些许,他骑着马不方便伸手去抱人,只轻声说了句落进高子荏耳朵里更加烫人的小话儿,“夫人别说大话,为夫可记得太医的嘱咐和娘家的嘱托,若是真让为夫尽兴,今晚被欺负疼了可是不许哭的。”
第86章
宋风宁见到高子荏就忍不住想缠绵那么一会,哪里还肯记得什么时辰,负责大婚流程的礼官在侯府门口望眼欲穿,急得满头大汗,谢管家递过一杯温热的茶水,又贴心的准备了一条帕子给他擦擦汗,拍着他的肩头劝慰道:“咱们侯爷与夫人情深,见面就禁不住动情,只要那双璧人搁在一块儿妥帖了,不急不赶慢悠悠的,细水长流这日子才能平稳安逸,咱们这些做下人的,主子们踏实对咱们来说才是吉时,您说是不?”
“管家说的有理,如醍醐灌顶,是下官糊涂”,礼官接了茶水品上几口后放在茶盘里,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说起来侯爷还真的是情深义重,我等无能望其项背,夫人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咱们可都听着前些日子燕都街头巷尾的传闻了,若不是这场婚事弄得满城皆知,怕是还得有不少在背后搬弄是非的。”
谢管家没接话,只是颔首笑笑,又替自己主子回身接待宾客去了。
花轿绕城足足走了两个多时辰,把燕都的繁华地都转了个遍,乐师换了两拨人,终于是逐渐近了侯府,礼官原本都昏昏欲睡了,打远瞧见一抹红艳艳的走近,一个激灵爬起来双手用劲儿拍打自己的双颊愣是给拍精神了,鼓足了养出一个多时辰的精气神儿,中气十足的唱道:
“新人到,燃竹奏乐。”
高子荏在轿子里已经眯了一觉了,听到外面的唱礼才转醒,只听身边的轿帘外响起熟悉的轻笑声,“夫人醒了?盖头要戴好了,簪子也别掉了,等下为夫来背你,别急着下轿,脚沾地不吉利,听见没?”
“听到了,由夫君做主”,高子荏的手抚上自己眼前的轻纱,他的心扑通扑通的如同擂鼓一般的跳动着,只觉得胸腔漫溢着悸动与紧张,“夫君,子荏又要嫁给你了。”
宋风宁笑笑摇摇头,“这就是天意,不管你嫁几次,都要嫁给我。”
花轿抬着进了侯府的大门,爆竹和礼乐嘈杂的掩盖了情人间的言语,宋风宁的话高子荏听了一半,垂首笑道,“确实是天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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