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里的五月,又戳戳高子荏的耳垂,“夫人厚此薄彼,我不依。”
“你跟孩子较什么劲,吃什么醋呢?”高子荏嗔怪他,肩膀一耸身子转了个角度继续逗孩子玩去了,留宋风宁一个人手痒,又有点寂寞。
“吃糖糕么?”宋风宁争宠不成另辟蹊径,赶着马车拐弯去了之前高子荏喜欢的糖糕摊子,不等他回答便捡着桂花和酒酿味道的各来了半斤,一转头手掌摊平冲着高子荏贼兮兮的笑,“夫人赏点银钱,给您买糖糕吃呀?”
高子荏被他逗得直摇头,将手中只剩几块碎银的荷包丢过去给他,宋风宁接过也懒得再上车,让从容坐在高子荏身边,自己走在前面给他俩牵马,路过卖锅贴烧饼的铺子又买了些,用油纸包好了给从容抱着。
转弯就到了侯府,远远的谢管家看见他们的马车就开始放起了鞭炮,从容对这突如其来的响声毫无准备,吓得差点把手里的东西丢出去,转头高子荏却好似已经料到了似得,双手贴在五月的耳朵上,替他挡了这场惊吓。
除了鞭炮,门口甚至还捆了大红色的彩绸,两个门柱子上一边贴着一个囍字,若说前面的鞭炮是接风洗尘的迎接,这大红囍字就令从容颇为不解了。
“哥哥,您和家主每次打仗回来,这府上都跟办喜事一样么?”
马车停稳在府门口,鞭炮声也刚好喧嚣落幕,空气陡然沉寂下来,从容的问话也在这样的气氛中显得有些突兀,宋风宁走在前面若有所思的回头看了他一眼,从容一脸茫然的回看过去,见他又摇了摇头,似乎还有点无奈。
高子荏笑而不答,将五月抱给迎出来的奶娘,侯府上下听说这趟出去抱了个小娃娃回来都颇为惊讶,随即就是欣喜。府内上上下下其实都暗戳戳的记挂着自家侯爷子嗣的问题,这就算是了了桩心愿,虽说是小孩不能入皇家族谱,可侯爷与夫人伉俪情深,那姓高和姓宋对他们来说并无区别,对五月自然是当个小祖宗供着,小祖宗的吃穿用度燕诚帝也是按照皇子的规格早备下了,根本不用吩咐,一切井井有条。
“今日确实是有桩喜事的”,或许是见从容太过茫然也太傻了些,高子荏走过来戳了戳他的额头,“不过不是因为我们得胜归来。”
“那是……”从容老老实实的被高子荏领着进了府,寻常时候都等在这里的宋风宁早已不见了踪迹,从容四下张望了半天,“家主呢?今日怎么没等着哥哥一起?”
“我们去你房里”,高子荏说着把人往后院带,从容心下觉得蹊跷,可又说不上到底哪里不对劲,直到两人进了麓园,从容几乎认不出这是他曾经住过的地方了。
原本院子中的空房被拆掉了,换成了一片与后花园相连的竹林,用假山垒砌而成的地势高低不平,活水从远处山涧走暗河引入侯府的花园中,然后依着地势的落差哗啦啦的流进了麓园新修成的荷塘,这会燕都还未到荷花开放的时候,但花苞已经成了型,数过去也有七八支。
荷塘将院门与住所隔开,另一侧是新建的凉亭,中间摆了琴案,那把宣娘赏给他的那架七弦琴安安静静的摆放在上面,从容怔怔的望着这院子,眼睛不知何时泛起了湿润。
上次来这里时,他还是安宁……
“喜欢么?之前麓园有些单调,我便让人重修了,过几天在荷塘里在养些锦鲤,冬天的时候能将河道截住引温泉过来,你看那边现在绿油油的树是梅花,是娘亲找人折选的,冬天不觉得单调,在你书房里摆了兰花,熏香用的是腊梅,我记得你好像说过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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