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醒过来,正整个人嵌在景云臻怀里,外头阳光正好,男人脸上细小的绒毛都闪着金光。景云臻睡的并不沉,丛暮一动他就醒了,纤长的睫毛眨了两下,无意识地用侧脸蹭了蹭丛暮的肩,小声说:“才睡了一会儿,是不是饿了?”
两个人起了床,到餐厅去吃饭。中午供应自助餐,丛暮端了菜上来,先放在景云臻跟前:“这一盘是你的。”
景云臻手术完恢复的算好,他毕竟年轻,身体素质也好。只是医生嘱咐了饮食清淡,他这人又爱吃辛辣,没办法,只能丛暮严防死守管着他些。
景云臻看着自个儿盘子里的一片绿油油,可怜巴巴地“嗯”了一声。
丛暮起身要去盛自己的菜,景云臻连忙拦住了,将咖啡杯往他跟前推了推:“你歇着吧,起了床还没喝口水呢,我去给你盛。”
丛暮端着杯子慢慢喝了两口水,透过窗户往外望去。这餐厅建的离海边极近,窗外就是金色的细碎沙滩,棕榈树茂盛而葱绿,有穿比基尼的美女仰躺在沙滩上晒太阳,近处的海上面泊了几艘蓝白相间的游艇,再远处还有硕大的远航船正股着帆归航。
丛暮的思绪飘得有些远,因此乍一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那来人用很标准的中文叫“丛暮”,声音似乎有些激动,紧接着脚步声急匆匆地走近了。
丛暮一抬头,只见一年轻男孩在餐桌前站定了,正拿亮闪闪的一双招子看着他。
这男孩二十岁出头,个子很高,穿白色运动短裤和黑色T恤,小麦色皮肤,眉毛浓密,眼睛大而眼尾下垂,面目十分阳光帅气。
他见丛暮抬眼看见了他,连忙涨红着脸同他摇摇手,问了他好,又小心翼翼问他还记不记得自己,只是紧张太过,一句话说得结结巴巴,简直像是小孩子学说话。
丛暮略一思索,迟疑道:“……你是余枫?”
男孩子连忙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呲着一口大白牙,脸上的表情几乎称得上是兴高采烈了:“你还记得我!”
这余枫就是几年前丛暮在拉斯维加斯玩的时候朋友送他的鸭子。他身世有些可怜,父母虽然健在,但都是不知多少年的瘾君子,不仅负债累累,家里还有一个听力残障的妹妹,兄妹俩平日里只靠余枫打点零工维持生计。
后来他父母被强制送往戒毒所,留下债主天天提着棍子守在他学校门口要账。若只是他自己,躲躲藏藏还勉强能应付下来,只是有一天,她妹妹放学后哭着回到家里,一边打哆嗦一边跟他比划,说要帐的人在校门口威胁她,要是再不还钱,就将她卖到妓院去。
余枫走投无路,只好去琢磨来钱快的“生意”。
那时候Moonlight Bunny City为夺人眼球搞了个“新货”拍卖,余枫让人捆成个性感的粽子放在笼子里,口不能言地跪在台上,只等买家观摩开价。
丛暮第一次去拉斯维加斯,同行的朋友说带他见点新玩意儿,于是一行人直奔Moonlight Bunny City。虽然丛暮那时因为得病的缘故,对万事万物都是无可无不可的态度,但是台上这种将人当作货物买卖的场景,还是让他本能的觉得有些不适。
他中途便独自离了场。但正巧拍卖时他们同行的一个朋友与另一位竞拍者有些摩擦,于是现场火药味沸反盈天,连带着交易金额都水涨船高。他这位朋友将人拍了下来,却只是为了博个面子,一来不喜欢余枫这一行款,二来人家在拉斯维加斯也有老相好,于是便做了个顺水人情将余枫送给了丛暮。
那天晚上余枫大概是头一次,虽一早让人七七八八教了个全套,只是脱衣服似是要扒皮,丛暮扫他一眼,他能直从脸颊红到胸膛。
丛暮有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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