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骗人，他明明正被别的男人拥抱，脑海里却只能记得一个人的影子。
他们做过比这亲密百倍的事情。
是这样吧。
是这样吗？他不确定了。
等林意独像做完一场梦一般清醒过来，拍摄也结束了，吴梓特地跑来夸他这场表现很好，他不好意思地接受了称赞，裹着衣服刚走出片场，就看见殷楚樾从片场边的那扇小门出来，两人目光相接，林意独本能地移开目光，殷楚樾目光不改与他擦肩而过，连身上熟悉的洗衣液气味都不给他留下。
等到人彻底走了，没影了，他又开始后悔，可只能看着那望不到头的走廊。
他躺进清洗室的浴缸，拿出手机，发呆了几分钟，打了个电话。
“喂？”“你有空吗？”“帮我个忙……我想好了。”
—殷楚樾下班后去了附近的超市，家里的沐浴露和洗发水用完了，相比送货上门之类的服务，他更喜欢自己出门挨个挑选。
他推着购物车一个一个牌子看过去，看见陈列着的绿茶味新款，突然想到这似乎是那两个人最喜欢的味道，无论买什么总要有一件是这个味。
殷楚樾这才发现自己又想起了那两个人，心里却无半分波澜，转头就把两个名字抛在脑后。
他已经失去了一遍又一遍，若是真心相待，那大概才是笑话吧。
零食区似乎在搞什么活动，他看了看，是糖果在搞特价。
殷楚樾想起自己小时候还挺喜欢吃糖，口袋里无论何时总要揣着几颗，他又回想起那个牌子，似乎是一串英文。
不经意抬头，他看见远处站着个人，看上去像是……喻君。
然后那人朝他走来，那也的的确确是喻君。
“真巧，是吧。”
喻君与他一样推着个车，对着殷楚樾笑。
殷楚樾没打算吃这套，谨慎地问:“你怎么找到这的。”
“莫非这超市还是殷总您的产业，来也不能来？”喻君也没打算瞒着，过了过嘴瘾，才说出真相，“林意独在你手机上装了个定位。”
他并不意外，林意独那点小心思他早就看得明明白白，不戳穿不过是为了不让大家都难堪。
喻君又拿起一颗他正在看的糖，说:“没想到，殷总还喜欢吃糖，今天我请您吃，如何？”“那就不必了。”
他拒绝，却在视线触及喻君的手时，猛然忆起一件事。
那时他早已成年，生活也算是幸福富足，然而相比偌大的住宅，孤儿院却更像他真正的家，他习惯每周都抽出一个下午去看望那些教工和孩子们。
某一次他的养父母因为一些问题吵了起来，他在家里待的心烦，就驾车去了孤儿院。
院长照常嘱咐他好好生活，然后询问他能否为孩子们的休闲区画幅画——他自小便对美术有兴趣，因而答应下来。
他找了间没人的空屋，在窗边架好画板，随着线条勾勒，他渐渐可以忘记现实生活里那些让人烦躁的事情，没过多久，一个看起来比他还要小上几岁的少年走进来，既然只是在旁边看着他的画，他也不必赶人走。
只是那人却越发得寸进尺，几次试图和他讲话，殷楚樾自认为自己不愿搭理的态度已经摆在明面上了，可少年直接捏了捏他的脸颊。
殷楚樾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之前积攒的一切负面情绪都发泄在了这人身上，一个巴掌，不轻不重，可红通通一片在那张还挺好看的脸上，到底是刺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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