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跳上花坛蹲在迟夏身边,两人的烟头在春夜里明明灭灭,空气里有树木拔节的味道,偶尔有一只三花猫从她们面前路过,喵一声看她们一眼,又打着哈欠懒洋洋走了。
迟夏说:“我特意一个人跑来找你,不然唐诗珊现在一见你就想呼你巴掌,咋呼得我都没法跟你好好说话。”
桑恬:“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的?这么大晚上的唐诗珊不是都和你黏糊在一起么?”
迟夏红着脸瞪了桑恬一眼。
桑恬笑。
迟夏:“好了我为了来找你牺牲小我!让唐诗珊那什么我之后直接累得昏睡过去了好了吧!”
桑恬心里有点震撼。
她还记得唐诗珊生日时、在湖边小木屋里传出的嘹亮高音,觉得唐诗珊是一个体力很好的人,这会儿迟夏能让唐诗珊累得睡过去,那得是多少次啊!
她对迟夏说:“你等等。”
她火速跑到小区超市给迟夏买了瓶水,往迟夏面前一递:“你特需要吧?”
迟夏瞪了桑恬一眼脸更红了,但她是真需要,不得不伸手接过,一口气喝了大半瓶。
桑恬等迟夏缓了一会儿,开口:“我知道你想找我聊什么。”
迟夏晃着纯净水瓶子,又抽了口烟:“我就想问你一句,为什么呀桑恬?”
“查晁曦的事是你带我和林雪入的局,都走到这了,你怎么说甩手就甩手了呢?”
“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这事儿不管你查不查,我一个人也是要查下去的。”
桑恬:“我告诉你一件事,我以前有个社会组的同事,即使因为查一则新闻牵扯到云恩,被云恩活活给逼死了。”
迟夏深深看了桑恬一眼。
那样的眼神几乎让桑恬以为,迟夏知道她是重生回来的,知道她所讲的就是上辈子自己的事了。
桑恬忽然冒出个大胆的想法:等一下,迟夏不会也是重生回来的吧?
迟夏从一线退下来的原因,就是有一次跟毒fan火拼时牺牲了好几个特警,迟夏眼睁睁看着战友牺牲在自己的面前,抹一把脸上的血和泪继续往上冲。
那一次迟夏也受了很重的伤,在医院里躺了好几天才醒来。
会不会那一次,迟夏其实就已经死过一次了?
桑恬深信只有经历过死亡的人,才会真正懂死亡的可怕之处,就如同她自己一样。
迟夏说:“我没查出云恩什么能捏在手里的把柄,但在查的过程中我也感觉到云恩的尿性了,跟这样的药企打交道,玩丢小命确实不是不可能的。”
桑恬:“那你不怕么?”
迟夏抽着烟笑了笑:“怕啊,但说句大话,我更怕这个世界变得不好了。”
桑恬怔了怔:“为什么?”
“因为唐诗珊。”
迟夏对着月亮吐出一缕烟,显出一种跟她年纪不相符的成熟,一种经历了很多事后才会有的沧桑:“桑恬我跟你说实话,曾经有一阵,就是我刚退伍那阵,我挺恨这世界的。”
“那时候我看着自己战友在血里倒下,我第一次知道人能流那么多血,用手捂都捂不住……那时候我心里全是恨,恨为什么好人不长命,坏人却有那么多逍遥法外。”
“直到我遇到唐诗珊,她喜欢做医学研究就喜欢得那么纯粹,喜欢跟我做i也喜欢得那么纯粹,很多时候我抱着她,才觉得这世界依然是干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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