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一关,黑鳞人鱼将刑枢抵在了门背上,捧起刑枢的脸,双目灼灼地盯着刑枢的眼睛:“我刚才看到了,是红色的,为什么现在没有了?我还想看!”
“什么红色?”刑枢不太习惯被他这么抵着,忍不住推了推:“你看错了吧?可能是正好有红色的鱼从上方游过。”
“不会看错的!”黑鳞人鱼凑近上来,鼻尖都贴在了刑枢的脸上,那股独属于黑鳞人鱼的异香味也顺着水流流进了刑枢的鳃里,又直冲他的脑神经。
“别靠这么近,你不觉得这样很奇怪吗?陛下。”刑枢双手拉开了黑鳞人鱼的手腕。
“这有什么奇怪的,你是我的奴隶,我想作什么就做什么!你快让我看看你那双眼睛!”黑鳞人鱼见刑枢磨磨唧唧的,不满地拍了拍尾巴。
刑枢只好道:“可能是因为我刚才与牙打斗吧。”
“你和我打了这么多次,也没见你这样啊!”
这一问,倒是让刑枢动作一顿,眼神稍微闪烁了一下:“可能是因为……我刚才,是真的想要杀了他吧。”
黑鳞人鱼瞬间愣住。
“怎么?”刑枢伸出食指,点了点黑鳞人鱼的鼻尖:“是不是突然发现,我这个人类很危险,不应该留在身边?”
黑鳞人鱼立刻回神,再次抓住了刑枢的手:“哼!你只能留在我的身边,哪里也不准去!你今天不经我允许就离开寝宫到处乱跑,真是不听话的小奴隶,我要惩罚你!”
说罢,黑鳞人鱼朝那张贝壳床一指:“把那张臭哄哄的床换了,把房间打扫干净!这里面真是臭死了!我连一分一秒都忍不下去了!”
臭?
刑枢这才想起,方才他是循着一股过分黏腻的香味走进来的,现在白鳞人鱼出去了之后,那股香味倒是淡去了不少,不过还是有着些许残留,让寝宫里的海水都沾染了那种挥之不去的味道。
黑鳞人鱼突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刑枢:“你居然会觉得那种气味很香?”
“也不至于……”刑枢思考了一下措辞:“就是像一种鲜花糜烂之后散发出来的味道,很多陆地上的人觉得这样的味道是“香”,久而久之,这个味道就成了“香味”之一,但并不代表着我觉得好闻。”
黑鳞人鱼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刑枢:“人类果然很麻烦,香就是好闻,臭就是难闻,你不觉得好闻,为什么会认为它香。”
“你觉得难闻的味道,人家却觉得好闻,但若是说别人觉得香的东西很臭,会显得很没有礼貌,为了彼此之间不互相伤害,引起不快,所以都称为香,只看你喜不喜欢这种类型的香。”刑枢试着解释道。
“……人类真虚伪。”
刑枢仔细想想也是,便点了点头:“有时候,这样的虚伪也是为了彼此能够和睦一些,因为当撕破脸的时候,轻则伤筋动骨友谊船翻,重则血流成河魂飞魄散,伤不起啊。”
刑枢说这话时,是真心的感叹,没想到黑鳞人鱼原本已经离开了一些的身体,又再次的逼近上来,一把抓住了刑枢的手,紫色的双眸里透出了几分认真与执拗:“所以,你就不要回人类的世界了,那里一点都不好,他们贪婪,虚伪,狂妄,嫉妒,自私自利,野心勃勃,那种地方,根本不值得留念。”
“咯噔!”刑枢心中巨震,脑海里忍不住浮出了一个念头——完了,他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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