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边去说。他想起以前的事情就要鼻头酸涩,就要落泪。这看起来实在幼稚,很脆弱,很不华礼,但他本身就是幼稚。
“你讨厌我吗?”华礼努力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与平时一样,但是带着些许哭腔的鼻音却狠狠出卖了他,“其实我不是想要带你进城,我是......我是自己想进城。”
话到了嘴边,华礼又一次选择了欺骗的话。不过有些时候,谎言的确比实话更中听。他在心里啐了自己一下,但是试问谁对着沈季能说出残酷的真相,他相依为命的母亲做出那样不可原谅的错误事。
“怎么可能!”沈季连忙说着,生怕晚了一步让华礼误会似的,“除了娘和爹,没有再像你待我这样好的了!”
没忍住的华礼笑了一下,但是没再回答他,只是把脸又往沈季颈窝里埋了埋。沈季听见了华礼笑得声音 ,心里也算如释重负,感觉到华礼在自己的肩膀处蹭了蹭,喜滋滋的抬起手也搂住了华礼。
“那,下次再一起进城吗?”沈季小声问道。
隔了好一阵,华礼的声音才闷闷的传出来,“不去了,再也不去了。”
19:21:17
11.
无论地上的人们如何动作闹腾,天体不会改变他们自己的轨迹。
一大早的华礼依然迎着初升的太阳,像往常一样在沈季之前起了床。简单洗漱完毕后的华礼甚至跑去厨房做了早餐,把沈母的活儿都一并拾掇出来了。把煎好的鸡蛋和蔬菜摆在一起,拿起另一个略深的盘子罩住呈东西的这个,华礼才擦擦手走出了院子。
若失让旁人瞧见了,只能说华礼愈发有沈家媳妇的样子了。
几乎全白河镇的人都知道华礼的存在,虽然不知道他的名字。其实按理来说,对于镇子里一个普通镇民的未婚妻来说,是不会如此引人注意的,但偏偏,华礼首先不是本地人,又完全没能融入本地人的生活。
白河镇的大姑娘小媳妇们经常坐在一处干活择菜,聊聊家长里短,讨论下次再一起去哪里做新衣裳,或者趁没人时悄悄交流一下家里那位的活儿如何,再红着耳根子互相打趣着。
这事儿其实按理说,也着实怨不着华礼。他本就是男人,就算再细致的去注意,他毕竟不会没事就站在镇里头观察正常妇女们都些干什么,确切的说,他其实本能的在躲着,排斥她们。不是华礼讨厌她们,是他内心潜意识的怕离她们近了,自己会被拆穿。
在华礼眼里,女人的细腻和敏感,足以嗅出自己不同于她们的地方。
按理说,要是哪个镇子里有那么一个并不讨人厌的落单媳妇,其他姑娘们也会主动来找她,但偏偏华礼又是她们眼中“时髦前卫的城里姑娘”,一时间大家也不好意思主动去找她。所有人都偷偷的瞧着沈季家,看那位穿着花色的长裙,脚上踩着看起来不太方便干粗活的矮跟凉鞋,头发永远都看似很随意的散下来,一侧的头发掖在耳后,发梢将将擦过肩头,跟镇子里那些时常绑着粗粗辫子的姑娘都不一样。
这本身就给人一种向往又疏离的感觉。
而华礼本身又带着一点孤独的气质,不知道跟他以往的经历是否有关,又或者说他已经很久没有彻底的亲近过谁,没有把心交给过谁,始终给人一种“他的世界只有他自己,没人可以打扰”这样的感觉。
这种气质或许并不是华礼故意而为之,但大多数人都能感受得到,只是不知如何用语言形容,就只是都能完好的接收到,并远远观望。
然而沈季则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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