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怕黑,总觉得无边无际的黑暗要吞噬他,有吃人不眨眼的怪物。
所以他非常抗拒夜晚,但那个时候有母亲陪着他。
母亲会坐在床边这么轻轻拍他,哄他睡觉,等到他睡熟后再走。
自从那晚的大火点亮整个黑夜,再也没有人哄他睡觉了。
从那以后白敬不仅不怕黑了,还经常一个人躲在黑暗里。
这让他感觉有安全感。
因为他感觉比黑夜更可怕的是白天。
白天让他无处遁形。
一到白天他就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该往哪儿去,连手脚都没地方搁。
但身上却停留着那么多眼睛,一双双盯着他,指着他,在背后议论他,编排他,挖苦他。
甚至嘲笑他,可怜他,同情他。
让他无所适从,不知所措。
但他是Alpha,他是白深时的儿子。
他不能害怕,不能逃避,不能寻求帮助。
怕黑?那就关进合箱。
合箱是一个房间,四四方方,方方正正,像一个盒子。
是特战部队为了防降训练而建立的。
里面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光。
伸手不见五指。
白敬永远记得他在黑暗中抚摸到毛绒绒的东西。
也永远记得湿滑的粘液流在手上。
还有冰凉软嫩的虫子爬上身体。
但他不能喊,喊了就会增加天数。
没有饭吃,没有时间观念。
他在里面呆了三天。
最后被人抬出来。
那年他十一岁。
白深时很忙,忙到没有功夫管他。
甚至多和他说一句话都是浪费时间。
白义宗和白敬也很少见面。
因为白深时去哪儿都带着他这个哥哥。
他和白义宗,同父不同母。
白义宗的母亲是白深时的爱人。
但白敬的母亲,是白义宗母亲的替身。
白敬清楚的记得母亲抱着他说想要一个家。
想给白敬一个家。
但是她无能为力。
她爱错了人。
她爱的那个人,知道她葬身火海,来都没来。
只是让人把白敬带走,然后清理废墟。
白敬将汤鸣搂的更紧。
胳膊和大手像个枷锁,牢牢捆住汤鸣。
汤鸣下意识摸上他的手,叹息:“睡吧小老虎。”
接下来几天,两个人都处于一种诡异的和谐。
因为他们的时间完全对不上。
白敬每天八点上班,汤鸣十二点才起床。
小沈跟个保姆似的,每天从家跑到聚海,给老板做完吃的,去看老太太,完事儿回来给汤鸣做吃的。
白敬一般中午不回来,所以他还得去给老板送饭。
送完回来看老板的猫有什么吩咐,没什么吩咐他就悠闲了。
但汤鸣一般会让他陪他打游戏。
还一定要放摧毁他心灵的DJ,或者十年前的流行歌曲。
这些天他脑子里一直重复的都是:
“每一天都期待能和你见面~~~你的爱是我曾经吸到肺里的烟~~~剪不断那刻骨铭心的纠缠~~~”
“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感情多深只有这样~~~才足够表白~~~”
“爱与恨纠缠不休~~~我拿什么拯救~~~当爱覆水难收~~~谁能把谁保佑~~~”
汤鸣:“小沈,我唱的好不好听?”
小沈:“好听。”
汤鸣:“真的假的?”
小沈:“真的。”
汤鸣:“那我再给你唱一遍。”
小沈:“汤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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