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慕的、嫉妒的、挖苦的、嘲讽的,他什么眼神都见过。
他因为顶着白家的姓,必须严于律己,干什么都要将白家的身份摆在第一位,才不会被人戳脊梁骨。
白家带给他的是无穷的痛苦和荣华富贵。
就是这样的背景,这样的生存条件,这样的前提下。
他还能面对阮一涵做出尊老的模样,如果白深时和白义宗联系他,他还能恭恭敬敬的喊父亲和哥哥,态度无比真诚。
如何让阮一涵不心生畏惧。
她清楚,白深时和白义宗远去了就不会再回来。
但她现在老了,面前站的是白敬。
比前两个人都更年轻、更狡诈、更令人害怕。
所以她将一切都告诉他,让他知道什么叫冤有头债有主,她只是个女人,左右不是她能权衡的。
但她想错了。
当时只有十六岁的白敬只是安静的听完她的叙述。
异常冷静的看了她一会儿。
起身,给她倒了杯水,说:“您多休息。”
然后走了。
他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或者说就算是有,也藏得极深,根本看不出来。
那种将情绪压抑到极致的感觉,不是常人所能及的。
他的冷静清醒让阮一涵感到毛骨悚然。
从那以后,阮一涵就将装傻贯彻到底,再没有提过任何事。
白敬也继续装模做样的尊老。
两个人达成异样的和谐。
出院后的阮老太太直接找了律师。
她年龄大了,下次再住院估计就出不来了。
她离世,白深时和白义宗肯定会赶回来。
仅仅是为了面子。
到那时,就是父与子,兄与弟的修罗场。
因此白敬不仅没有阻拦,还让小沈给她找一个更好的律师。
这对阮老太无疑是一种立威。
这是在告诉她,没有他白敬点头,她所立的遗嘱不会有任何生效的机会。
所以要怎么立这个遗嘱,她自己想清楚。
她知道白敬会报仇。
白敬也知道她知道。
他们都沉默,因为他们都在等。
“其实有生之年啊,倒想看看敬儿会怎么报仇。”阮一涵摸着腿上的猫,看着站在阳台的白敬,笑的很慈祥。
她出院后又新买了一只猫。
相对于狗的忠诚,她还是更喜欢猫。
阮一涵在阳台上摆了很多花盆,种了很多花。
白敬低头看了会儿,伸手折断一根带刺的红玫瑰,捏在指尖。
尖锐的刺扎破白皙的手指,殷红的血珠瞬间冒出。
阮一涵看到了,创可贴就在她面前的茶几抽屉里。
但是她没动。
某种程度上说,因为她了解白晓天,所以她了解白敬。
很早以前她就发现,白敬和白晓天有一个共同点。
就是做的一些事情像小孩才会犯的错一样。
比如被玫瑰花刺扎伤手指。
看起来纯真又无辜。
实际上他们是故意的。
这种类似于自虐的行为在阮一涵看来很变态。
他们这种有权有势的男人,内心没有什么悲痛需要通过自残来发泄。
他们就是猎奇,就是追逐那瞬间的疼痛,这让他们清醒,让他们上瘾,让他们欲罢不能。
但他们Alpha的基因不会因为自己感到疼痛而激动,反而是看到别人痛苦,会更让他们陷入癫狂。
阮一涵不知道白敬是什么样的,但这点在白晓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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