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自己的丈夫也去世得很早。
她成了寡妇,一个人照顾牙牙学语的苏听南。年幼时她有个钢琴家的梦,可李春花却没有钱让她学钢琴,她的梦也就碎成了泡影。
于是,在苏听南出生后,她便把自己未曾开始的愿望全部寄托到他身上。
后来她意识到苏听南的平庸,看着苏听南眼神里那股浓重到化不开的凝重也总算散去,再次看向他,就只是像看着一块肉。
撒手不再管苏听南后,她开始沉迷于恋爱和享乐,早年苦日子过得太多,仿佛要用后半生所有时间精力去填补。
之前苏听南听薛照影提过一嘴的,现在和她交往的这个男人是个条件非常好的金融精英,有钱、高挑、帅气。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据说那个男人的前妻和儿子都是搞艺术的。
而艺术就是薛照影的照妖镜,反应她的平庸,她的疯狂,她的贪得无厌。可望而不可及让她恨死了音乐与歌声,成为她最病态的欲念。
但对此,苏听南却只能一言不发。在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候,感受到说不出口的疲惫。
“知道了……”苏听南嗓子发哑,说完后就径直挂断了电话。
手机亮着的屏幕一点点熄灭,在它完全变成漆黑一片之前,一条信息在屏保正中央弹出。
苏听南怔愣几秒,立即点进那条信息。
备注“梁清舟”的账号给他发来一条短信:我回来了,明天可以去给你送玫瑰花吗?
苏听南上下牙齿同时咬着口腔内壁的软肉,力道大到咬得生疼,发出一句:“算了吧。”
他现在心情很糟糕,状态也很糟糕。
从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总会陷入情绪的浪潮。一波接着一波滔天巨浪把他席卷进深黑色的大海里,他在里面逐渐下沉,直到溺毙。
被坏情绪裹挟时苏听南几乎是一动不能动,也没有心思处理遇到的任何问题和事情。逃避本就是习惯和本能,处于糟糕状态之下,他更是分不出残留的气力来对付。
入夜后公交车上人很少,摇摇晃晃地驶过固定路线,苏听南听着熟悉的提示语音,在路口下车。
今晚月黑风高,苏听南突发奇想,拐去了月亮湾河对岸的公园。
公园里还有带着孩子玩滑梯或者是跳舞的大爷大妈,苏听南远远地望了片刻,才往里走,坐到长椅上。
耳边又开始不合时宜地传来白噪音般的耳鸣,苏听南拧着眉头,浑身都开始发疼。
突然,耳鸣声在一瞬间如潮水般退去,视线里闯入一只白色的萨摩耶,正吐着粉红色的舌头向他扑来。
萨摩耶的脖颈上拴着一根绳子,身后牵着他的男人身穿灰色大版型卫衣,乍一看像个慵懒松弛的男大学生。
但定睛一看,对方袖口被随意推上去,冷白的手腕戴着块名贵的腕表,手背脉络青筋凸起。
苏听南不敢置信地瞪大眼,僵在原地。
男人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容,眉眼舒展开,平静又淡然。
“苏听南,又见面了,好巧。”
又是梁清舟。
萨摩耶迅速往前跑了一段距离,还没等苏听南反应过来,它就已经伸出前爪搭在他的膝头,鼻头湿漉漉的。
苏听南放下手机,用手指轻轻摸着萨摩耶的脑袋。摸了片刻没能忍住,手臂环绕到后面,圈住小狗的后背,把它抱进怀里。
拥抱萨摩耶的同时,苏听南也开心得和它头靠头,蹭了蹭自己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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