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搡那些高大男人,那几个男人面露不耐,一脚把两人踹到旁边,哭声更大了,大到隔壁邻居来敲门。
震耳欲聋的混乱中,其中一个男人走向林见溪,林见溪抬眼看对方,男人沉默三秒,说:“我们也是没办法,都是给老板打工。”
林见溪笑了笑:“我知道,他们欠了多少?”
男人:“七位数。”
耳边充斥着老人的哭嚎声,林见溪面无异色,继续说:“果然由奢入简难啊,都这种情况了,还赌这么大。”
“……”男人说,“你还不上的,林先生。”
林见溪毫不辩解地点头:“嗯,我还不起。”
男人:“你……”
话音未落,林见溪忽然微微踮脚,凑到对方耳边,那耳朵上戴了一个黑色蓝牙耳机。
林见溪先是笑了声,然后说:“你在听吗?”
男人一愣,林见溪的气息打在他的耳廓,温温热热的,带着痒意。
林见溪:“先生,这里很吵,您看我们方便在哪里见一面?”
林见溪的声音很好听,他说话总是不急不缓,语调轻柔上扬,在混乱刺耳的叫骂声和哭喊声里也是如此,甚至称得上动听,男人心跳几乎停止,听着耳机里老板的笑声,机器一般将话转述:“告诉林先生,今晚HW餐厅,请他吃烛光晚餐。”
“……”
林见溪忽然笑了,“嗯,我听到了先生。”
他坐到屋子破烂的沙发上,手里把玩着折叠刀,他很瘦,腕骨凸起,指节分明。
“这屋里……好像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林见溪阖眼,“也只剩人了——安静会吧,再哭被邻居们清出小区还得给你们租房,到时候欠的更多。”
两个老人倒是停止了哭声,但嘴里依旧在骂,说他离婚再找一个就不会过成现在这样,都怪他,养他这么大养出个废物,不如去死……林见溪听着倒没多大感觉,却有些替原主悲哀。
他静静听着骂声,脑海里盘算着晚上该怎么办。
“咚咚咚。”
又有人敲门,林见溪揉揉眉心,准备好和邻居道歉,开门的瞬间他怔愣在原地——门外站了四个黑衣男人。
又来要债?这到底在多少家赌场里赌钱了。
林见溪给他们让道,重新回到沙发边,那几个男人训练有素,进门就背手站在一边,接着一位身材高挑的年轻人从他们身后走进来。
宋承安正通着电话:
“八百万?”
“嗯,我知道了,一会让助理联系你。”
戴耳机的男人似乎听到什么,看向宋承安的眼里有些惊愕。
林见溪微微蹙眉,静静看着这一切。
宋承安在门口蹲下,指尖捏起一块烟灰缸碎片,又看了看四周,说:“确实没什么值钱的,砸了吧。”
轻飘飘的话恍若惊雷般在屋内炸响,不过眨眼的功夫,屋里能碎的东西就全碎了,厨房的锅碗瓢盆也被踩得稀烂,宋承安敲敲桌子,男人立即上前要砸,宋承安伸手表示阻止:“别吵到邻居,去赔精神损失费。”
男人立刻理解,叫人拿来箱子打开,那里面是满当当的钱,看得在场所有人都鸦雀无声,林见溪看了一眼那些钱,默默站到旁边,想点烟,按了几下打火机不出火,就放弃了,刚想把叼在嘴里的烟收起来,一簇火苗在旁边窜起。
宋承安正用那簇火苗接近他的烟,左手替他挡风。
林见溪抬眼看对方的眼睛,宋承安没有回望他,只是垂着眼,收起打火机。
两个老人顿时意识到这是个有钱的,看样子和林见溪关系还不一般,立即从地上爬起来,也不管家被砸成什么样,笑呵呵地问宋承安多大了,和林见溪是什么关系。
林见溪听着心烦,直说:“我不会离婚,更不会和他结婚。”
老人立马对宋承安没有了好脸色:“那你是什么意思?!”
宋承安看向他们,林见溪这个角度看不见宋承安的表情,但两个老人顿时僵在那里,一个字也说不出。
宋承安:“心情不好,有意见?”
“……”
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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