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一点点蹙了起来。她当初只是随手一写,这样的经历却是真实发生在眼前人的身上,她一时之间有点内疚。良久,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苏庭希却没有听清,而是笑着说了句:“你知道吗,那天她说她处理完事情就会回来,我本来,想等她回来,就把玉佩送她的,结果我等了好久,等到第二日太阳升起,她也没回来。你说,这是不是天意啊!”
闻言,庄蓉却没办法回答他。她没办法告诉对方,你的所有难过与痛苦,都是我一手造成的,与天意无关。
罪魁祸首,只有我一个。
第一轮试炼过后,这客栈里空了一半,庄蓉索性又开了个房间,托小二把苏庭希扶进去。
她满心的内疚,像是看见自己的孩子难过,却束手无策的母亲那般,只能静静地陪着他。可当掌柜的拿着刚刚苏庭希喝酒的账单找到她时,庄蓉脸上的内疚一瞬间消失不见。
她尽全力安抚着自己暴躁的心态:罢了罢了,亲生的,亲生的……
可转念一想,孩子不教不成器,于是庄蓉决定,给自己这个“孩子”施个针,帮他好好醒一醒酒!
——
那根冰糖葫芦吃完后,池锦念和元韶两人就彻底开启了沉默模式,池锦念独自蜷缩在床角,元韶则是独自在桌边看着书。二人皆是一言不发,任由着时间缓缓流淌过去。
甚至到了饭点,池锦念也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坐在那里一下午,元韶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直至太阳开始下落,她才发现手里的书拿倒了。
起初,对于争夺山楂的行径,元韶是后悔的。她知道池锦念胆子小,看着对方一个人闷在角落不说话,她懊恼不已。
责怪自己怎么就忍不住,怎么就这般心急,明知道对方对自己还没有那个意思,还愣是做出这样的事来。本以为经过昨晚,二人的距离已经拉近了不少,就这一下,小徒弟像是受了惊的兔子,一下子又躲回洞穴的最里侧。
元韶不禁叹了口气。可当她薄唇一抿,回想起当时那个情景,小徒弟的唇是凉的,还带着点点湿气。距离拉进的一瞬,她头发上的桂花香如醍醐灌顶,弥漫在她鼻端。
她又不那么后悔了。
想不到,天下竟还有这般好滋味,小徒弟是甜的,比曾经的芋绵酥还要甜上千百倍。只轻轻沾了一下,就叫她甜了一个下午。
看着日头已经落下了一半,金灿灿的夕阳洒满了屋子,元韶终于是忍不住。她觉得,如果自己不当主动的那一个,可能小徒弟就会一直这样沉默下去。反正是自己的徒弟,她该宠着,那主动一点似乎也无妨。
她下楼端了些吃的上来,在桌上摆好,用法术温着防止变凉,这才来到池锦念床边。
看池锦念窝在床的最里侧,还将脸埋进被子里,她清了清嗓子,让语气尽量自然:“从早上到现在就吃一根糖葫芦,饿不饿?”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似乎并不想搭理自己。
对方不动,只能她动。元韶侧身上床,缓缓靠近,先是伸手戳了戳被子上的鼓包:“起来,来吃点东西。”
见还是没反应,元韶狐疑着,悄悄掀开被子,这才发现池锦念竟然卷在被子里——睡着了!
元韶一时间只觉得好笑,自己在那反复内疚了一个下午,人家居然根本就没放心上!躲在这睡大觉!
看着池锦念那睡得微微泛红的脸颊,元韶一时间起了捉弄的心思,她捏起一缕头发,轻轻扫过对方的鼻尖,只见对方开始只是下意识抓一下,接连几次才喃喃转醒。
“师尊。”池锦念糯糯地喊了一声,揉了揉睡得朦胧的眼睛,却没有要起身的意思,而是换了个角度打算继续睡。
都没唤她“少爷”,看来是还迷糊着,并没睡醒。
元韶见状,也不再逼迫她,而是直接躺在她身边。未退外袍的胳膊,隔着被子将人揽进自己怀里。就这样,两人一起,在金色的夕阳下,面对而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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