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屹寒喉间像哽了一团湿棉,鼻腔跟着一酸。
沈老太爷擦去眼角泪水,“你是在我身边长大的,我知道你的能力和抱负,但人生的岔路口太多,一定要仔细分辨,有些路一旦走错,就回不了头了。”
沈屹寒默了两秒,点头应道:“我记下了,祖父。”
——
沈知琼出丧那天,阴雨绵绵,铅灰色天幕乌云遍布,压得人心中难掩哀伤。
沈屹寒并未将父亲跟继父合葬。
沈知琼作为家族中唯一一个omega,这一生离经叛道。
十八岁刚成年便瞒着家里人做了反标记手术,大学一毕业就敢和沈屹寒的父亲闪婚,又在丈夫出轨后毫不犹豫的去父留子。
爱得热烈活得洒脱,最讨厌被拘束。
也许是物极必反,这样鲜活有着旺盛生命力的人却生下了沈屹寒这般淡漠薄情的儿子。
葬礼结束,人群渐渐散去,只剩下沈屹寒和沈云峥两人。
远处青山掩在雨雾中,沈屹寒手持黑伞,视线擦着伞沿看去,一排排墓碑肃穆,埋的皆是沈家人,日后待他死去,也会被葬在这里。
沈云峥似乎在一夜间成长,少年人身量单薄,脊背却挺直,仰头看他哥:“哥,你在想什么?”
沈屹寒动了下唇,余光瞥见松柏后一抹黑色身影,眼底略沉:“云峥,你先回家,我还有事。”
第11章 真刻薄啊我们屹寒哥
沈云峥虽不理解,但还是点点头,看了眼墓碑,揉揉红肿的眼眶走了。
那抹黑色身影走出来,走到沈屹寒身边,钻到他伞下,歪头看他:“哭了?”
沈屹寒没说话,秦绍自顾自地劝他:“人都会死的。”
沈屹寒一向对他没有好脸色,冷冷道:“那你怎么不去死?”
秦绍眼底闪过一丝阴郁,面上却故作委屈:“干嘛说这种伤人的话?咱俩之间的误会不是已经解除了吗?更何况,你都杀过我一次了,还不解气?”
说着,他还伸出手揪着沈屹寒的袖口晃晃,“我那么爱你,你就对我好一点点嘛,屹寒哥。”
语气是卑微且放低姿态的,可他看向沈屹寒的目光却如同毒蛇一寸寸缠绕猎物,黏腻又放肆,像要随时将沈屹寒活吞入腹。
沈屹寒知道秦绍在演戏,这疯子最爱扮演深情戏码。
但他没兴趣更没义务给他搭戏,厌烦道:“你很闲吗?能不能少出现在我面前。”
【你们没发现吗?汉堡向来从容体面,却总是对秦二发脾气使性子,这怎么不算一种糖呢?】
【小狗就是喜欢围着主人转的呀,汉堡快少说几句,别再刺激他啦,小心狗子发癫。】
【又双叒叕被老婆凶了,汉堡你快哄哄他,再不哄就ing了……】
沈屹寒下意识看过去,发觉自己的思路被弹幕带跑偏后,将秦绍丢在雨中,冷着脸转身就走。
秦绍大步跟上去,自然而然地拿过沈屹寒手中的黑伞为他举着,无名指那枚铂金戒指闪过碎光。
亲昵道:“怎么突然生气了?咱们都快一周没见了,这不一休息就过来找你吗?更何况今日岳父大人出殡,我当然要……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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