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射进来,斑驳的光影悉数落在了薄云烨的身上。
落在了那墨黑色的发间,落在了那漠然无欲的眉眼,似乎是为那不食人间烟火的神袛镀上了一层金衣。
薄倦意这才恍惚地发觉,老祖今天难得的没有束发,身上也只是随意地披了一件单衣,与往日那副严谨得一丝不茍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差别。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老祖这样随意的姿态……
被薄倦意这么一直盯着看,屋内的人似有所觉地抬起了双眸。
“月伴儿。”薄云烨缓缓开口,光晕摇晃,那双冷情至极的眼眸仿佛也染上了那么一点的暖意。
“老祖。”
听到薄云烨的呼喊,薄倦意顿时回过神,他走进屋内来到书案的面前,低下头一看发现原来刚刚薄云烨是在作画。
雪白的宣纸上,没有波澜壮阔的山水风景,也没有绮丽多姿的花草,有的是一只展翅欲飞的鸟儿。
还是一只雏羽还未褪去的幼鸟。
“这是什么?”
薄倦意好奇地看着这幅画。
薄云烨的语气淡淡:“这是凤凰。”
凤凰?
薄倦意愣了一下,可凤凰不是已经消失很久了吗?
薄云烨似乎是看中他心中的疑惑,主动解释道:“以前曾见过。”
至于是多久以前,又是在哪里见过,薄云烨没有说,薄倦意也没有去问,在他的心里,老祖几乎是无所不能的,看见过凤凰这种事情对他们来说可能是很稀罕,但放在老祖的身上却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甚至他身上还时不时会出现一些据说与凤凰有关的饰品,这都是老祖为他找来的。
只是薄倦意还是有些好奇。
这画中的凤凰明显还是一只没长大的幼鸟,难不成老祖曾经看见过的是一只小凤凰?
然而还不等薄倦意继续深思,薄云烨就将画收了起来,放在了木盒之中。
待做完这一切,他才看向薄倦意。
白衣剑尊那漆黑的双眸平静冷淡,看似冰冷,实则却是在静静地等待着少年诉说他的来意。
薄倦意想起他从谷麟那听到的消息,有些犹豫地问道:“老祖今年是要在宗门内举行寿宴?”
“是。”薄云烨没有否认,他牵着薄倦意来到屋内休憩的小榻上,这里还有薄倦意小时候留下来的玩具,是一只鹅黄色的毛绒小鸟,鲜亮得与周遭严肃清冷的氛围格格不入。
薄倦意只看了一眼,就听见薄云烨抛下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我欲在寿宴那天为你寻找一位道侣。”
“……道侣?!”
薄倦意此刻哪还顾得上什么玩具不玩具的,他震惊地看着薄云烨,一双凤眸也因激动的情绪如同猫儿般睁得溜圆。
“此前我为你定下婚约,原是想让那秦家子做你的护道人,你既然不喜他,那此事就作罢,我现已广发请函,届时寿宴来者众多,月伴儿若喜欢哪个可亲自选择。”
薄云烨的神色很平静,仿佛那些因为受到邀请而来的青年才俊都是一群大白菜,可以让薄倦意随意挑选一样。
薄倦意这下子是彻底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了,他万万没想到老祖举办寿宴竟然是为了给他挑选道侣。
但……
薄倦意想到窥天镜内‘秦悬渊’那副花心浪荡的模样,眉眼便浮上一层厌恶的神色。
“老祖,我不想要道侣。”
万一再摊上个‘秦悬渊’那样的,他光是恶心都要被恶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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