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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家可是青田村最大的门户,昨天夜里周家又出了事儿,村子里就这么大,一早上挨家挨户都知晓了,因而今日看热闹的人格外的多。
轿子一路从南面抬到小木桥边上,刚要上桥,斜地里突然冲出两个人来。
“叶宁!!”
“宁儿啊!宁儿,是我们啊,是阿爹阿娘!”
叶宁根本不需要打起轿帘子,便知晓是叶父叶母来了,这两个人浑似讨债鬼,死皮赖脸。
叶父扒着轿子,不让轿子往前走,这时候也顾不得什么叶家的脸面儿了,道:“宁儿啊!珠哥儿被官府的人带走了,周家大郎也是,这肯定有什么误会,你去说说情,说说情,就当是做好事,日行一善了……”
叶母也道:“若不然……若不然你记恨珠哥儿,不替他说话也行,你把周大郎捞出来,好不好?好不好?”
叶宁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下去了,一把掀开轿帘子,冷笑道:“你们不会以为,周大虎从牢里平安出来了,还会是你们的好儿婿罢?”
叶父叶母被叶宁的气势吓得一个哆嗦。
叶宁继续说道:“我劝你们,早晚烧三道高香,乞求叶家的祖坟冒青烟,保佑周大虎后半辈子都在牢狱之中食牢饭,把牢底坐穿,否则……他杀人放火都干得出来,一旦离开牢狱,下一个拿来扎筏子的,保不齐便是你们二老了,届时是什么下场……”
叶父叶母怔怔的,莫名打了一个寒颤,他们心中仅存的那些金龟婿的侥幸,一下子灰飞烟灭。
“贪财还是要命,”叶宁道:“你们自己掂量罢。”
哗啦——
轿帘子放下来,叶宁的声音隔着屏障,听起来不太真实,道:“继续走罢。”
花轿再次抬起,越过青田村的圆木桥,从葫芦形的村子穿行,一路来到村北头的蒋家大宅。
蒋长信早就听说了,叶父叶母会去蹲守叶宁,程昭还怕叶宁应付不来,或许会耽误了吉时,蒋长信却道,叶宁自己可以解决,不必插手这些。
果不其然,花轿在吉时之内抬到了蒋家门口。
蒋长信一身红色的喜袍,衬托着高大的身材,今日的他格外俊美挺拔,似乎和往日都不一样,若是旁人不说,根本看不出来是个“傻子”。
他凝视着由远及近的花轿,一时间心中感叹万千,上辈子他发现了王皇后的诡计,不想让自己身边出现眼线,处处提防,一直孑然一身,后来登基成为天子,蒋长信也养成了不相信任何人的秉性习惯,更加没有立后册妃,他不能容忍自己的枕边,睡着一个自己不信任之人……
今日,蒋长信却要成婚了。
这个夫郎,是他千挑万选之人……
拜堂成婚,蒋长信是头一次,巧了,叶宁也是头一次。
今日喜宴隆重,来贺喜的,来看热闹的,还有蒋家的许多世交、商交,全都来了,宴席人潮攒动,好不热闹。
叶宁被小丫头扶着进了新房,蒋长信则是要留在外面敬酒。
因着叶宁与叶家断亲的缘故,这次婚宴并没有邀请叶家任何人,叶宁的“娘家人”只有表兄章知远一个人。
章知远坐在席上,很多人前来恭喜,都觉得叶宁一个不能生育的哥儿,还是“二婚”,被人退过了婚,如今竟飞上枝头,这个时候不巴结,什么时候巴结?
平日里都没有人搭理章知远,今日章知远身边围了许多人,敬酒都不间断的,实在应付不过来。
“大表兄!”
一道声音从后背传来,章知远刚饮了一口敬酒,回头一看,是蒋长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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