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失控。目前,只是运动神经……”
后面的话,韩漓已经听不清了。
他谢过医生,步履有些踉跄地走出诊室,在走廊尽头找到一个无人的角落,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终于无法再抑制内心的悲痛。
滚烫的泪水无声地滑落,这个一向沉稳强大的男人,此刻像一头受伤的野兽,独自吞咽着无边的心碎与绝望。
直到胸腔里的窒息感稍稍缓解,韩漓才用袖子抹去脸上的泪痕,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翻涌的情绪。
他不能把崩溃的一面带给顾玺。
w?a?n?g?址?F?a?布?页?ⅰ?f???w?€?n?????????????.??????
顾玺依旧安静地靠在床头,窗外的天光落在他过于苍白的脸上,竟有一种易碎的透明感。
他看着韩漓走进来,虽然极力掩饰,但那微红的眼眶和身上尚未散尽的悲伤气息,还是没能逃过顾玺的眼睛。
韩漓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轻轻握住顾玺微凉的手,他的指尖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抬起头,目光深深望进顾玺眼里,声音因为刚才的哭泣而有些低哑:“告诉我,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顾玺的指尖在韩漓温热的掌心里微微一动,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回忆,又像是在组织语言,然后才用一种近乎平静的语调回答:
“在你们……到小芦村拍《有风来过》的前一周。我到县城里,想找份暑假工,意外被一辆面包车撞倒了。”
他顿了顿,继续道:“当时只有轻微脑震荡,也没太在意。但就是从那天之后,我发现自己变了。”
“我本来成绩平平,被撞之后,脑子里多了很多奇怪的知识,理解能力、记忆力都变得不可思议。”
顾玺垂下眼帘,看着洁白的被面:“后来,我自己查了很多资料,就知道了。是‘学者综合症’。”
“一周前……” 韩漓喃喃地重复着这个时间点,握着顾玺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仿佛想透过皮肤传递去一些力量。
或者,是想抓住一些已经流逝的、无法挽回的东西。
他深深地低下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眼底翻涌的痛苦与自责,声音哽咽着,充满了无尽的悔恨:
“对不起……如果我早点来就好了。如果我能早点遇到你,就不会让你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去县城找工作,更不会让你被车撞伤……”
这已经是韩漓第二次为此事道歉了。
顾玺的思绪瞬间被拉回到了前世。
在他与韩漓熟悉之后,在他已经习惯了轮椅上的生活之后,韩漓也曾这样问起过他病因的起源。
当得知是因为那次意外时,韩漓也是这般,握着他的手,用同样深切自责的语气,向他道歉,说着“如果我能早点来就好了”。
时空仿佛在这一刻交错重叠。
顾玺看着眼前这个又一次因为他而陷入痛苦的男人,心头涌上一阵酸涩的暖流,又夹杂着浓浓的歉意。
他反手轻轻回握住韩漓的手,声音温和而带着抚慰:
“韩哥,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他顿了顿,语气里充满了真诚的懊恼:“我又让你难过了。”
他已经经历过一世的病痛与最终的离别,对于自身的命运,早已能够平静地接受和面对。
可他忘了,对于韩漓而言,这一切都是崭新的、突如其来的、残酷无比的打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