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措,脸色由红转白,嘴唇哆嗦着,哀声求道:
“主人!属下自知身份卑贱,从不敢痴心妄想,往日种种皆是属下不知分寸,污了?主人的眼,还请主人息怒!属下再也不敢了?!”
他以为这是审判,是主人对?他这份逾矩情感?的最终清算。
然而,预想中的斥责或冷遇并未到?来。
纪云廷看着他惊恐万状的模样,眼神中掠过复杂的情绪。
他并没有?动怒,反而平和地说:
“从前?我手握仙阙,遵循宗门训导,绝七情,断六欲,心中唯有?剑与道,与一件冰冷的器物当真无?异。”
“如今情窍归来,方知这世间原是滚滚红尘。”
“不入红尘,又如何知红尘?不知红尘,又如何谈得上超脱?不出红尘,闭门造车,所悟之道,恐怕也只是空中楼阁,镜花水月。”
奉剑怔怔地听着,忘记了?恐惧,只剩下茫然。
他不太明?白主人为何要与他说这些深奥的道理。
纪云廷的目光重新聚焦在?他身上,带着点纯粹的、近乎困惑的探究。
“这世间的恩怨情仇,爱恨纠葛,我好似悟到?了?一点皮毛,却又好似,仍是一片茫然。”
微微蹙起眉,纪云廷像是在?思考一个极其艰难的问题:
“奉剑,你跟了?我三百年,你说,什么?是爱呢?”
什么?是爱呢?
奉剑被问住了?。
他搜肠刮肚,那贫瘠的、充斥着黑暗与仰望的三百年人生里,似乎也从未有?人教?过他这个词的确切含义。
但是小狗对?主人是知无?不言的,所以,奉剑只能凭着本能,将自己?那颗被填得满满当当的心掏出来,用最直白、也是最卑微的方式呈现:
“属下……属下不知道什么?是爱。”
“属下只知道,若没有?主人,属下就什么?都不是了?。”
他抬起头,那双墨色的瞳孔里是纯粹到?极致的赤诚:
“属下愿为主人献上一切,性命、修为、神魂,所有?的一切。”
纪云廷微微偏头,像是在?仔细辨析这番话。
“这听起来,更像是忠心。”
奉剑噎住了?,脸上露出一丝茫然和焦急,他似乎想辩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看着奉剑这副模样,纪云廷心中那点模糊的认知反而清晰了?些。
他不太确定?地,依据着那一点点“悟”,轻声说道:
“虽然我也不是很懂,但是,爱难道不应该是这样的吗?”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在?奉剑惊愕的目光中,径直在?奉剑面前?蹲下了?身。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被拉近到?呼吸可闻。
奉剑甚至能清晰地看到?纪云廷长长的睫毛,呼吸可闻,然后,奉剑感?觉到?一个极其轻柔的、带着微凉触感?的吻,落在?了?他的鼻尖上。
!!!!
“嗡”地一声,脑海瞬间一片空白。
所有?的血液仿佛都冲上了?头顶,奉剑吓得整个人猛地向后一仰,重心不稳,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姿态狼狈不堪。
纪云廷看着他这副受惊过度的样子,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唇角轻轻的向上弯起,似乎是真的被逗笑了?:
“你真的怕我?”
奉剑羞得无?地自容,手忙脚乱地想要重新爬起来跪好。
然而,因为他刚才后跌,纪云廷又蹲在?他面前?,他这样慌乱地一爬一跪,非但没有?拉远距离,反而一下子跪到?了?离纪云廷极近的地方,膝盖几乎要碰到?对?方的衣袍,整个人像是快要栽进纪云廷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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