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剑僵硬地靠在?纪云廷的胸前?,鼻尖萦绕着主人身上那清冽熟悉的气息,耳边是纪云廷有?力的心跳声,与自己?如同擂鼓般的心跳交织在?一起。
“这样呢?”
纪云廷的下巴轻轻抵在?奉剑的发顶,那对?毛茸茸的犬耳蹭着他的下巴,带来微痒的触感?。
他低声问,“这样,也是爱会有?的感?觉吗?”
奉剑说不出“是”或“不是”。
他只觉得眼眶发热,一种巨大的、从未敢奢望过的幸福感?和强烈的不真实感?将他淹没。
太美好了?,所以像假的而不像真的,可是偏偏这就是真的,这就是现实。
奉剑迟疑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微微颤抖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回抱住了?纪云廷的腰。
他将脸更深地埋进那令人安心的怀抱里,漂泊了?百年的孤舟,终于找到?了?可以停靠的港湾。
奉剑其实也不懂得什么?是爱。
他只知道,此刻,他愿意用他所拥有?的一切,哪怕是神魂俱灭,来换取这片刻的温暖与靠近。
奉剑只是一条贪心的小狗。
三百年了?。
整整三百年,他像一道无?声的影子,跟随在?纪云廷身后。
看着主人练剑时?凛冽的侧影,看着主人处理宗门事务时?微蹙的眉头,看着主人偶尔立于山巅、衣袂翻飞如神祇般的孤高背影。
三百年,凡尘已?是几度轮回,足够让山川易形,沧海桑田。
可对?奉剑而言,这漫长的岁月,非但没有?消磨掉心底那份隐秘的渴望,反而像是一坛被深埋地下的烈酒,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发醇厚,也愈发……灼人。
总觉得不够。
哪怕已?经待了?这么?久,哪怕已?经熟悉了?主人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和习惯,奉剑还是觉得不够。
他贪婪地想要更多,想要靠得更近,想要那双冰冷的眼眸只映出他一个人的倒影,想要那紧抿的薄唇能为他吐露哪怕一丝温言,想要这片刻的拥抱,能够成?为永恒。
奉剑知道这很贪心,很逾矩,很……不知死活。
可奉剑控制不住。
因为奉剑是一条曾被整个世界抛弃的小狗。
身为人妖混血,他自诞生起便不容于两族。
人族视他为非我族类的异端,妖族鄙夷他血脉不纯,视他为耻辱与弱者?。
他的童年是在?驱赶、辱骂、冰冷的石块和无?处不在?的白眼中度过的。
所以奉剑从未真正拥有?过“容身之处”。
直到?纪云廷将他带回了?仙盟。
纪云廷是强大的,强大到?令人仰望,令人心生敬畏。
就像一座不可逾越的雪山,冰冷、遥远,却也因强大而给予了?奉剑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只要待在?主人身边,就无?人再敢随意欺辱他,纪云廷那双冰冷的眼眸扫过,便能震慑一切宵小。
而且,纪云廷的冷淡之下,其实藏着奉剑才能一点点感?知到?的、极其稀薄的温柔。
是在?奉剑受伤时?,丢过来的一瓶伤药,是在?奉剑被人刁难后,看似无?意地将那些弟子调离,是在?奉剑每次充当炉鼎后,那短暂停留在?奉剑身上的目光。
又或许是……默许了?奉剑在?这洞府门前?,种下那片微不足道的狗尾巴草。
微不足道。
狗尾巴草。
可是奉剑真的很在?乎,很喜欢。
真是这么?一点点,几乎难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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