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王府,议事厅内,分数列摆放着圈椅茶桌。此时数十张椅子上都坐着人,堂中声音嘈杂,吵吵嚷嚷。
一名身型圆润的商贾拍着椅子扶手道:“凭什么?!她凭什么敢强逼我们来王府!还有没有天理?她简直是无法无天嘛!就算是她爹在的时候,都不敢这般强人所难!”
“就是!一个女流之辈,头发长见识短!如此行事,她早晚要自掘坟墓!”另一名偏瘦的男子一边吼完,一边就揉着发青的嘴角嘶了一声:“而且她的人真敢动手!反了天了!”
吴柒冷不丁出现在厅堂外,冷声冷气地道:“你那脸是着急滚下床自己嗑着的,少赖我们头上!你要是再敢出言不逊,我真把你的脸打肿打烂!”
那男子一吓,转着眼珠子收了声息,愤愤地别过头去。厅中刚安静下来,宋乐珩便扶着裴老爷子,同裴温、温季礼一起,来到了议事厅。她将老爷子搀到上首正位坐下,裴温跟着坐在老爷子的身边,宋乐珩和温季礼则分别坐在左右两边的首位上。吴柒将议事厅的门一关,天光乍然暗淡。
众人一时肃寂。
商贾们面面相觑一通,都不约而同地看向紧挨着温季礼的中年男子。这男子一袭锦衣华服,缎面的织料在浅薄稀微的光照下,油润又光洁。他体胖如钟,头上带着暗金色的冠帽,显得极是富态。
此时这人像是知晓视线都聚于他身上,原本垂着的眼皮稍稍抬起一条缝,但因满脸横肉遮挡,也看不清他那眼珠子究竟是落在何处。众人只听他慢条斯理地说道:“裴氏的小辈不懂事,行事着实鲁莽了些。今日我等愿意坐在这里,还都是看在裴老爷子和裴先生的脸面上。众人家中事务都繁杂,二位要是有什么话,莫要绕圈子,直言吧。”
商贾们纷纷点头附和。
宋乐珩没吱声,端起茶盏闲散的用盖子撇去浮末。裴老爷子向裴温稍是点头示意,裴温便起身道:“诸位,邕州受白莲教之害,两年有余,如今邪氛初扫,百废待兴。在座者,皆是砥柱之基,兴邕州之利,维邕州之安,非诸位鼎力相助而不可成。放眼天下,中原战事频发,百姓民不聊生,处处生灵涂炭,若我等不加固城防,兴兵而待,只恐战火来时,覆巢之下无完卵。于此,裴某诚请诸位,并施援手,共克时艰。”
裴温双手作礼,向厅中众人深鞠一躬。
窸窣的议论声四起,却没一人答裴温的话。过了好一阵儿,那胖商贾轻笑两声,这下终于彻底抬高了眼皮,看向裴温和裴焕。 网?阯?发?B?u?Y?e??????μ?????n???????Ⅱ???????????m
“原来,是想让我们出钱养兵。裴先生既然都开了这个口,我周家与你们裴氏勉强算是世交,稍后,我会派人送上百两银钱,以示我的诚意。”
为首的表了态,旁人也紧跟着表态。
“那我张家也送上百两银钱。”
“我朱家也送上百两银钱。”
声音此起彼伏。
可这一番挨个表态还没完,一声女子嗤笑,就打断了厅中的热闹。场面再次安静下来,众人的视线又齐刷刷落在宋乐珩的身上。宋乐珩盖上茶盏盖子,不轻不重的把茶盏放在桌面上,磕碰出一声脆响。
“在座诸位都是邕州有头有脸的人,怎么说得出拿这点钱的?打发乞丐也需做做样子不是?”
“你这叫什么话!什么叫打发乞丐?!你是在奚落我等,还是在奚落你们裴氏!”
众人本就有气没撒,宋乐珩一启齿,顿时就成了话靶子,一句接一句的嘲讽指责相继而来。
宋乐珩索性站起,做了个下压的手势,道:“诸位莫要激动,都是些金尊玉贵的人,气着身子不划算。我来与诸位算一笔账,尔等府上的日常开销,一日不会少于百两银钱吧?尔等上酒楼、赌坊、妓坊,一掷千金也不在少数吧?”
“你、你这是什么粗鄙言语!裴氏书香世家,是怎么养出你这样的流氓!”
“亏你还是女儿身,说话做事,比街边泼妇都不如!简直是脏了你们裴家和宋家的门楣!”
听到宋乐珩闲话家常一般地说出妓坊两个字,裴老爷子、裴温连带着温季礼实际上都没绷得住。温季礼耳尖微微泛着红,裴温尴尬得直搓眼皮子,裴老爷子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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