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彻攀着燕丞的身子,费力地站起来,道:“朕知道……知道你不会背弃朕。这天下谁都可以背弃朕,唯独你不行……”
燕丞的眼底爬了一层红,面上却看不出什么情绪,只由着他按住自己的肩膀借力。
“用你的兵,把、把这些叛逆……清理干净。跟朕回去……朕……还是如往常待你。”
所有人都看着燕丞,吃不准燕丞会有什么举动。
这般紧张要命的氛围下,宋乐珩也干巴巴地笑了一嗓子。
她现在全身都疼得要命,是以这笑也显得有点不大真诚。她左右是站不稳脚看这场舅甥好戏,索性就撩开衣摆,也没顾及形象,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她这厢还压着上头的痛感没吱声儿,谁料全场唯一一个没沾鲜血的郡守屁颠颠从民安殿里搬了张龙椅出来,放在了宋乐珩的旁边。
那郡守往宋乐珩面前一跪,叩首喊道:“宋阀主,请上座!”
整个场面鸦雀无声。
前一个皇帝还没死,后面造反的就坐上了龙椅,这放在哪朝哪代,都能算是大逆不道了。
宋乐珩眼光动了动。那郡守见她不坐,又恳求道:“朝廷不仁,皇帝失德,如今不止高州,天下尽是民不聊生!宋阀主是为民请愿的第一人!下官斗胆,也以这一城请命,宋阀主,请上座!”
郡守又重重磕了一个头。
杨彻捂着潺潺冒血的肩膀,怒极地看着宋乐珩和郡守:“你们敢!你们敢!这龙椅除了朕,谁敢坐!宋乐珩你这逆贼,你今天坐了,朕就诛你十族!”
宋乐珩沉默半刻,又干瘪地轻笑了两声,在众目睽睽之下,扒拉着龙椅扶手坐在了上面。杨彻又恨又气,其余人却感觉好像是在意料之中,都镇定从容地看着宋乐珩坐在龙椅上翘起了二郎腿,一只手疲累地支着头。
她慢声道:“什么叫天子?天罩在百姓头上,就得风调雨顺,让百姓过得好,那叫天子。如果除了暴晒就是酸雨,压得人活也活不下去,那是什么天子,那他狗日的叫逆子。”
行宫中所有人:“……”
杨彻的眼珠子都快瞪得爆出来了,咬着一口血牙道:“燕丞,给朕杀了她……杀了她!”
宋乐珩还是不紧不慢的样子,喊道:“熊茂,何晟,邓子睿,都还能动弹吗?”
三人从地上爬起来,互相搀扶着走到宋乐珩面前去。
“主公,我们能动。”
“能动就行。带上士兵们,都撤到行宫外去。你们把宫门守住,不得让任何人进出。记住了,我说的是任何人。”
“是!”
三人一起应下,带着士兵和降兵迅速撤离了行宫。等人走尽,这偌大的一片空地,就剩下宋乐珩、杨彻、燕丞、秦行简,以及半死不活的魏江。
宋乐珩这才道:“开始吧,你们有账的算账。算快点,等会儿军师来了,这账就算不成了。”
燕丞两手的拳头都快捏出血,可那些压在心里的话,他竟是怎么也问不出口。秦行简也只是用泣血的眼神死瞪着杨彻,没有启齿。
宋乐珩明了道:“哦,忘了,你们一个说不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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