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晟赤红着眼睛道:“萧二公子,两军开战,勿伤百姓。这江州城的百姓都是无辜的!我兄弟二人愿意献上人头,只请萧二公子放百姓一条生路!”
“嘘。”萧仿的食指在唇上比了比,继续对宋流景说:“你把这些人都杀了,我只给你一条生路。此后,你我联手,等你阿姐向我投降,我将她送给你,如何?”
李文彧又气又怂地骂:“萧仿!你说什么屁话,宋乐珩才不会输!她才不会投降!等她从前线回来,你就死定了!”
萧仿还是只着眼宋流景:“怎么?你不敢?我兄长说过你的身世,宋流景,你打小就是蛊人,被人弃,被人嫌。你为宋乐珩做这么多,她是怎么对你的?不如……狠狠报复她一次。把她看重的,把她想要的,全都毁掉。”
最后四个字,咬得极重,极恨。
宋流景知道,宋乐珩最看重的是什么。她看重身边人,她也看重百姓,她警告过他不止一次,如果他伤了她身边的人,她就不要他了……
她甚至可以为了那两个伤兵不分真假的话,质疑他,舍弃他。
为什么? w?a?n?g?址?f?a?布?y?e??????????è?n????????5?????ō?м
为什么被舍弃的,永远都是他?
宋流景的瞳是近乎麻木的,仿佛是被焚毁过后的草木灰。他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往萧仿的方向迈出去。
李文彧试图去拽住他的衣袖,道:“你别去。他在江州城里杀了这么多人,你和他站在一起,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
裴温也道:“宋流景!你是中原人!你要是还有半点中原人的血性,你就给我好好站在这!他只是在蛊惑你,利用你!”
“蛊惑?”宋流景拂开李文彧的手,一边慢条斯理地走,一边有些好笑地问:“哪一句是蛊惑?他说的,不是事实吗?我没有被人弃,被人嫌吗?我真的,真的为阿姐做了好多,好多,没人知道,没人看到……她好不容易答应我了……答应我带我去游历四方,不带温季礼,不带李文彧,也不带燕丞。”
李文彧:“?”
李文彧想骂人,但忍住了。
宋流景驻足在萧仿一丈之外,还是在笑,可那笑里,又夹了哭腔,夹了怨恨,夹了滔天的怒意:“都是因为你啊。你不告诉阿姐那些真相,阿姐就不会……不会不要我了。我一生所求,一生所念,通通被你毁于一旦!”
裴温知晓他在说自己,同样是恨声道:“你做了那样禽兽不如的行为,你还有恨,你还有委屈,宋流景,你凭什么恨!”
“凭什么恨……我凭什么?”宋流景喃喃:“那又是凭什么,只有我过得如此痛苦?从我出生,所念不可得,所愿不长久,所有我牵系的人,都一一离我而去。没人爱我,没人要我活着,你们每一个人,都在想我死……”
火光明明灭灭的,罩在他身上,衬得那雪衫如被搅碎的月,落进这尘世二十载晦涩的光阴中。
“也、也不是所有人都想你死嘛,我刚不是去救你了吗?”李文彧劝完一句,尤觉不够,又去推裴温,道:“舅舅,你也劝两句啊,别让他走偏。”
裴温在气头上,梗着脖子死活不肯开口。
李文彧便又对宋流景说:“而且、而且你娘亲不是留下她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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