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池雪三年都不曾回宋家,他还以为自己再也回不来了。即便他在宋家待的时间不算太长,宋家人待他也不好,但是这里毕竟是他的家。
他还勉强记得和父亲住过的小院子,里边虽然破旧了一些,但是有许多他和父亲珍贵的回忆,也是他仅剩的回忆。
至于其他的地方,看起来都已经有些陌生。毕竟他之前一直都缩在小院子里,基本上不会出去,因为出去就会被同族的人欺负。
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也能被恭恭敬敬的请回宋家,光明正大的踏上宋家的土地。
宋长铭一路低眉顺眼的带着二人到了会客厅,安排好座位又端茶倒水,真是谦卑得很。
若不是宋池雪知道宋长铭是什么人,都恐怕会被这殷勤的假象欺骗。
“仙君喝茶,您先稍坐一会儿,我父亲马上便到。”宋长铭站在一旁解释着,然后笑着向宋池雪说道:“阿雪也真是的,仙君亲临,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宋池雪看了一眼宋长铭,没有接话。宋长铭这样说话,好像与他很是熟悉一样。
宋长铭没有得到回应,面上热辣辣的有些尴尬,他还想和谢殊清套套近乎,然而谢殊清的性子最是清冷疏离,只是看着他的冰块脸,他就什么都说不出口。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人还未到笑声先至,紧接着才看到笑声的主人进门。
敢在宋家如此做派的,自然是家主宋宜城。宋宜城年纪不算太大,因为修炼的缘故看起来还很是年轻,作为二流家族宋家家主,实力也勉强到达了通玄境界。
这样的修为放在外边已经算是顶尖人物,但是在修仙界上层来说,只能算作底层。毕竟新一代弟子中的佼佼者,如顾端明和澹台景,已经到了明心境界,与宋宜城只有一线之隔。
而归云宗的高层,大多已经是半只脚踏入化神境界。
“重冰仙君远道而来,我等有失远迎,实在是失敬。”宋宜城身着宽大的浅金色长袍,面容上看起来平易近人,从表面看像是一位慈祥的长辈。他不卑不亢的走到谢殊清面前拱手行礼,朗声道:“在下宋家家主宋宜城,这是犬子宋长铭,今日能得见仙君真容,实在是三生有幸。”
谢殊清年纪轻轻,宋宜城看起来再年轻看起来也比他大上许多,却还是要向谢殊清行礼,看起来实在是滑稽。
而谢殊清也端正坐着,硬生生受着宋宜城和宋长铭的礼,在宋宜城行礼的时候微微点点头就算了,甚至连一个字都没有说。
宋家父子二人行礼的时候不约而同的在心中咬牙切齿,暗中骂谢殊清摆谱,可是又无可奈何。
行礼之后谢殊清也没有说话,宋宜城等了一会儿,最后讪讪的自己落座。
“不知仙君今日前来,是有何要事?”即便是谢殊清很不给他面子,但是在实力面前,宋宜城还是要捧着。
听到这句话谢殊清终于有了一点反应,“听闻宋家要池雪与澹台家定亲,本君此次前来,正是为解除婚约而来。”
谢殊清丝毫不留情面,直接道破来意。他语气淡淡的说了这句话,然后又扭头向宋池雪说道:“这是你宋家家事,我不便多言,只是在此旁听,你想说什么便说什么。”
言下之意便是我为你撑腰,你想说什么都可以。
宋宜城和儿子宋长铭面面相觑。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谢殊清亲自过来,竟然只是为了解决宋池雪的婚事问题。
毕竟在他们心里,就算宋池雪野鸡变凤凰,做了宗门掌事的弟子,也是他们宋家的私生子罢了。
宋宜城这时候才真正正眼瞧着宋池雪,这个他心里最微不足道的人。他这样仔细打量着,竟当场愣在原地。
在他的印象里宋池雪整日灰扑扑的,他若不努力想想,几乎想不出他长什么模样,现在竟然如此漂亮,让他都下意识的失神片刻,怪不得澹台景会回心转意,甚至准备亲自提亲。
“怎么,池雪贤侄对这门婚事有什么意见吗?”宋宜城虽然看到了宋池雪的变化,但是心里印象却没有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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