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待在最后的徐峰暗自觑了他一眼,这个郁少好像有点急了。
郁栩文确实急躁了,按他以往的性格,即使心里再不悦,嘴上也不会轻易得罪人。他习惯以温和的假面掩藏内心的思量,以无害遮掩獠牙,刚才这般举动于他几乎称得上失态。
他有些懊恼,可又有种说不出的畅快。最近接连的受挫终是让他的耐心告罄,对于给他找了很多麻烦的裴肃,他无法做到像以往那样心平气和,但更重要的是,他不想再在那个人面前毫无存在感。
他望向右侧,眼神专注,“顾小姐,又见面了。”
“郁先生。”顾茉莉笑容微敛,这么明显的讽刺,聪颖如她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明净的双眸依次掠过两人,清灵灵的,透着一丝疑惑和担忧,仿佛想开解却由于不知道原因而无从下手。
倒是挺“操心”。
裴肃失笑,在众多注视下收回手,修长的手指上骨节微微凸出,有力又性感。
他没有戴手套。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衣帽间里各式各样、薄厚不一的手套再没有派上用场。
他拧了拧手腕,眼底闪过锋芒。
“首先很感谢郁少这么关注我,但很遗憾你好像并没有听完我的演讲,不然你该知道,我不仅倡导传承国学精髓,同时也提倡加强各国文化间交流。文化具有区域性,唯有交流、消融,才能共同发展。”
他盯着郁栩文,举重若轻,“郁少偏颇了。”
没有听全就在这大放厥词,随意给人扣大帽子,何其轻率,又何其恶毒。
眼见顾茉莉也面露不赞同,郁栩文才舒缓的气又堵在了嗓子眼。他扯了扯嘴角,半讥半讽,“裴先生当真两张口,若是能将这种务虚的本事用在务实上,想必大家都会受益无穷。”
只会说不会做,打官腔一把好手,实事没见做一件,尸位素餐!
“不知郁少每年捐款几何,员工福利待遇是否完善?听闻郁氏近期有裁员计划,对于被裁人员的补偿措施是否到位?”裴肃也勾起唇,“像郁氏这般的大企业,合该多为社会做贡献才是。”
指责别人前先想想自己,占着那么多财富,也没见你回馈社会,哪来的脸说别人不做事。
顾茉莉眨眨眼,有种被扫射到的微妙感。
“顾氏已连续三年获得‘仲华慈善奖’,多次受到表彰。”严恒静默无声的出现在她身后,声音平静无波。
“员工待遇在业内首屈一指,每年都会通过校招录取部分应届生,至少五年内没有裁员计划。”
“……”
顾茉莉抚着胸口,“你吓到我了!”
语气嗔怪,带着相处已久般的熟稔,与方才和裴肃、郁栩文打招呼时的礼貌客套相比,多了分鲜活,成功引得其他人纷纷侧目。
郁栩文也不打嘴仗了,上下扫视严恒两眼,重新扬起完美无缺的笑容,竟是主动开了口。
“严秘书也在。”
相当能放得下身段,仿佛从未在背后轻慢地说过“他们从骨子里就不一样”。
裴肃挑眉,瞥过他,又睨了睨严恒,随即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嗤。
不知对着谁。
严恒低垂着眉眼,背脊挺直,态度不卑不亢的回应郁栩文,对于那声嗤笑恍若未闻。
周亦航和郭琳到达时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看似和谐、实则暗潮涌动的画面。
女孩璀璨皎洁,被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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