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娘,大哥最近怎样了?”
江夫人愁肠百结,本不想让怀了身子的女儿操心这些事,奈何贺嘉月一个劲追问,她才开口说了给长子定亲的难事,忍着眼泪说:“你大哥不想娶妻,娘也没有办法。”
贺嘉月道:“娘,你先别担心,我去劝劝大哥,兴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静思院外,南竹与石松一左一右守在门口,看到二小姐竟回来了,两人都有些惊喜地咧开了嘴角。
贺嘉月道:“烦请你们去给大哥通传一下,就说我来了。”
书房中,贺晋远默然独坐,四周窗户闭阖,幽暗不见一丝光亮。
听南竹说二妹回来探望他,沉默许久,他才开口:“让她进来吧。”
贺嘉月此番回娘家匆忙,没来得及备什么礼,还好带了一罐碧螺春,去书房前,她让丫鬟将茶交于南竹,道:“去泡一盏茶来。”
这茶以往是少爷最爱喝的,可现在......
南竹抱着茶罐欲言又止,只好点了点头。
书房的房门打开,贺嘉月往里一看,不由微微怔住。
以往铺着笔墨纸砚的墨色长案上,竟堆满了大大小小的酒坛,而房中,弥漫着浓郁的酒味。
贺嘉月心口酸涩地抿紧了唇,脸上尽力挤出一抹微笑来:“大哥。”
南竹将茶端进了书房,清茶香气袅袅,驱散了一室的酒气。
贺嘉月将温热的茶水递到贺晋远手里,微笑着说:“大哥,你尝尝。”
贺晋远面无表情地接过茶盏,苍白瘦削的长指摩挲着盏沿,道:“你在婆家过得如何?妹夫对你可好?”
“大哥,我一切都好,”贺嘉月垂下眼睫默了几息,又道,“娘与我提及你定亲的事,你为何不同意呢?”
贺晋远唇角抿直,慢慢将茶盏搁到桌案上。
母亲处处为自己着想,一心想要自己娶妻,二妹这回来看他,自然是当母亲的说客。
“莫要再提这些,我已经与母亲说过了不会娶妻,你不必再劝我,要是没有别的事,你就回去吧。”
大哥的语气冷淡而强硬,几乎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贺嘉月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
她轻轻吸了吸鼻子,道:“大哥先不要赶我走,再听我说几句话。”
贺晋远默然片刻,拧眉点了点头。
贺嘉月想了想,决定把母亲左右为难的事告诉大哥。
“大哥,定亲的事,不光是母亲的意思,也是祖父的意思,是祖父非要母亲给你定下姜家姑娘的。”
贺晋远微微一怔,继而别过脸去,冷淡地道:“那又如何?”
贺嘉月忙道:“大哥,退一步说,即便你这回与姜家退了亲,祖父便会同意你以后不娶妻了吗?今日与姜家的婚事未成,以后也许还会有张家、王家的姑娘,只要你一天不娶妻,祖父便还会逼着母亲再给你说亲,难道每说一次亲,你便要退一次吗?”
贺晋远胸膛沉闷起伏数息,突地拂袖起身。
他命格强硬,克友克妻,两位未婚妻都不幸早亡,嫁与他只会受克。
也许有姑娘与他八字相合,也许克妻之说未必是真的,可他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就让别人去冒这个风险。
况且,他现在如同废人无异,自己这样虚度光阴了却残生也就罢了,何苦再牵连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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