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面上的平静,他心中怒意翻涌。
如果没及时赶到,今夜见到此景的会是谁?
怒火直接倾泻在动作上,玄离熟悉她所有的弱点,自然也知道如何让她最难以忍受。
他衣冠齐整,只挽起一截衣袖,露出分明腕骨与修长手指,将人困在自己与房门间,镇压一切的挣扎。
楚悠模糊感受到他的怒意。
意识时而被抛上令人眩晕的山尖,时而又沉入溺毙般的水底,搅得她头晕目眩,几乎分不清今夕何夕。
薄唇再次覆下,吮得她唇瓣微微刺痛。
这点细密的疼,似一点火星抛入荒原,烧得四肢百骸都酥软发烫。
或许是受缚心藤的影响,又或许是身体早已熟悉并记住了他的触碰,楚悠下意识地回应。
这无心的回应,如同烈火浇油。
玄离下颌紧绷,低头咬住那段泛着潮红的后颈。齿尖陷入皮肉,留下深深印子。
疼痛让楚悠稍微清醒了点。
“放开我……”
“放开?”玄离松开牙,舌尖缓慢舔舐过新鲜的齿痕。
他抽离手指,转而嵌住下颌,迫使她转过脸来,将唇瓣涂抹得水光淋漓,红肿不堪。
“既已选了我,就别妄想摆脱。”
楚悠此刻一个字都听不清,神思快要融化,从喉间溢出断断续续的、细碎的声音。
玄离眼中的暗火越烧越旺。
嵌住下颌的力度稍重,另一只手将她抱起,抵在门上。
“ 躲我一个月,还没同你算账。”
他越说,语气越阴森,力道也越重。
“呃……!”
楚悠被困在玄离与门之间,视线似海浪般起伏。她被逼出泪光,不得不搂住他的脖颈维系平衡。
屋内的烛火不知何时重燃,映出两道长长的人影。
*
烛火静静地燃烧着,不曾熄灭。
不知过了多久,楚悠累极伏在凌乱的床榻上。乌发散乱铺开,遮掩住雪白背脊上斑驳的痕迹。
恍惚间,玄离再次咬住她的唇,渡了一颗丹药进来。
那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清流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缚心藤残余的最后一点燥热潮闷,如同退潮般缓缓褪去。
花毒解后,神智渐渐清醒,任何触碰都清晰异常。
一条手臂横在她的腰间,把她捞起,困在胸膛前。
肌理分明的胸膛上或深或浅的血痕遍布,肩头上还有两个渗血牙印,以及她昨天留下的渗血刀伤。
楚悠喉咙哑,身上酸,累得神思恍惚。
玄离抵着她的发顶,搭在腰间的手时不时抚弄长发。
熟悉的姿势令她恍惚。
仿佛又回到了溪石村的小院。成婚后,两人开始同榻而眠,玄离就经常抱着她,很喜欢她这一头长发,常常在入睡前这样漫不经心地把玩。
可这里不是溪石村了。
楚悠攒了点力气,将玄离用力推开,撑起酸软的身体越过他下榻。
脚刚下地,还没感受到地面的冰凉,一只手攥住她的手腕向后拽。
“——砰!”
楚悠跌回了床榻上,对上玄离的阴沉面容。
他重新将人紧紧箍在怀中,随即低下头,带着惩罚意味,略重地咬了一下她的下唇。
“又想跑?”
唇上传来刺痛,连带着她的心脏,也泛起细细密密的疼。
他在生气。
他凭什么生气?
先放弃的人分明是他,态度还这么恶劣。
楚悠狠狠回咬,血腥气顿时漫开。她扭开头,用力抵住面前的胸膛,“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已经是前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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