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
她脚步顿住, 捻了下手指, 有一丝湿润。本不想?多管,沉默片刻,没有转身板着脸问:“你?受伤了?”
“小伤, 已上过药。”玄离走至她面前,两?人间?距离缩短。
他拭去楚悠眉毛和睫羽上残余的雪水,捏着藕粉系带一抽,被她乱系的斗篷系带散开。
议事殿灯火通明,光落在玄离的侧脸,勾勒出低垂的睫羽阴影。
修长手指卷着系带,打出漂亮的结。
楚悠看着他转身,并半弯下腰,放缓声音道:“上来。”
两?道影子映在地面,都没有动。
僵持半晌,楚悠余光瞥到他发间?簪的,是?离宫前她送的白玉簪。
盯了好一会,才绷着脸道伸手,搂住他的脖颈,并在心里告诉自己,不和伤残人员计较。
玄离将她向上一托,步子平缓走出议事殿。
殿外风雪呼啸。
楚悠没感受到丝毫冷意,风雪被无形屏障隔绝在身旁。
温洛月守在殿外玉阶下,察觉到声响转身,看着玄金衣袍的青年背着人走出。
宽大斗篷背上的人从头到脚遮严实,只露出一双搂住脖颈的手臂。
她从未想?过玄离会背人,怔怔看了片刻,意识到自身失态,忙垂首行礼。
玄离从温洛月身前走过,只留下淡淡一句:“往后夫人来,不必拦。”
这一句在她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温洛月愕然抬头,玄离已背着人走出几步。
风雪卷着几句对话?飘来。
“你?这是?在哄我?”
“嗯。”
“诚意不够,我气?还没消。”
“想?要?什么?明日叫人送来。”
“你?做饭给我吃。”
“可以。”
“明天陪我一天。”
“可以。”
对话?声越来越模糊,隐没在风雪里。
*
雪下了整夜,次日难得放晴,天色澄净瓦蓝。
楚悠窝在床榻上睡得不算很?沉,隐约感觉到脸庞被温热触感轻拂了一下,横在腰上的手臂缓慢松开,身旁少了点热源。
睡醒睁开眼时,旁边已无人。
她昨天睡到半夜,今天醒得格外早。
小白不知什么时候跑到榻上,横在她头顶上睡。
她揉着眼睛,拨开纱幔下榻,大黄趴在脚榻上的软绒毯子上呼呼大睡。
以往这个时候,沉光和绿云会进?来侍奉梳洗,今天殿内静悄悄的。
内殿无人,外殿也无人。
言而无信。
又骗她一次。
紫檀架上放了盥洗用具,水还温热。
楚悠抿着唇简单洗漱,走到妆奁前坐下开始梳头发。
玉梳穿过柔软长发,有一下没一下梳着。
她坐在出神,心里盘算着把玄离变成前夫,手里忽然一空,玉梳被抽走。
冷白修长的手捧起乌发,另一只手持梳。
发根传来轻微拉扯感,有点痒。
“梳哪种?”
楚悠透过妆奁上的水镜,见修长身影站在她背后,把心里的前夫计划打了叉。
清丽眉眼弯起,“平时的。”
成婚后,玄离看过几次她挽发,学会了她常挽的几种发髻。包揽了她晨起梳发挽发的工作。
这都是在溪石村的事了,来到这里后,她都是?自己梳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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