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一个人降服不了她,特意让夫人挑选了府上肉疙瘩最硬的壮汉,每个人手上还拎了一根手腕粗细的哨棒,以防四娘逃跑。
绪芳初眼眶惊抖,不明白绪相今日这是要秘密处决了亲女儿还是怎么,当下知道敌我悬殊不可能敌得过, 只有不做无谓的抵抗,以免争斗中棍棒无眼。
她识时务地被捆了起来, 束手就擒。
绪廷光让人将离经叛道的四娘押送闺房。
一进房中,绪芳初的两只手便被绑在了床头柱上, 牛皮筋缠住的绳结越扭越紧, 难以打开。
不过片息, 挣扎了几下的手腕便被勒出了红痕,她抬起眼眸,逆光看着双目沉沉逼问而下的绪相,实在困惑不已。
“阿耶, 女儿究竟做错了何事, 阿耶要如此兴师动众?这是要对女儿严刑逼供么?”
绪廷光对两位师太的话如今深信不疑, 无他, 这个与他不太亲近的女儿的许多言行举止,看着都是不那么守规矩的,她自小不养在诗书传家的绪府,而是住在外边,天生天养, 这中间左了性子,再是正常不过。
自回府以来,她表面温顺,实则皮里阳秋,性情乖张。
就说在长安开铺子这件事,哪个贵女能有这种兴趣和手段,她呢,借了绪家的钱,再借了绪家的势,对开铺子挣钱事事亲力亲为,把账目做得天花乱坠,年营收更是足以赶得上绪府一个季度的花销。
这么短的时间,这么高的收效,这个女儿绝不像她表象上的逆来顺受。
如此叛逆之女,居然还在禁庭中服侍君王,绪廷光真是想想都后怕不已。
若是君王被她皮相诱惑,侍疾时侍到了榻上……
这个心比天高的女儿想攀龙附凤,是绝对有可能的。绪廷光不由骇吸凉气。
他捂了捂发黑的眼,“绪芳初,你摸着你的良心自问,这些年来的吃穿用度,我可有少了你?我可有亏待了你?你做下丑事来,欲败我门风,是否属于恩将仇报?”
绪芳初一愣,短暂地脑子空白,“阿耶说什么?”
绪廷光痛心疾首得站都站不稳了,只有扶住她房中的樱桃木高脚圈椅的扶手,才能勉强支撑自己身体的重量。
他气急败坏:“到了这份儿上,谁也不要装糊涂。适才庵堂里的尼姑来过,说你,说你……唉,你早前生育过子嗣?”
惊闻师太们造访,绪芳初心里咯噔一声,猝然间明白了绪相今日是为了何事大动肝火。
师太们未能知晓全貌,阐述得定然不全,因此绪相与李夫人应当只是知晓她生过一个儿子,却不知晓那个“引诱”她“沉沦”的男人是谁,绪相如今才会大发雷霆,将她绑了起来。
绪芳初长舒出一口气,原来如此。
确认无性命之忧了,她定下心来,抬眼望着绪相,承认了:“是有此事。”
绪廷光没想到她承认得这般快,当下一怔,他愕然瞟过来,满脸怒容:“你承认了?当初你回家时,为何不说?”
绪芳初往床头柱上蹭了蹭,这般坐着累,靠在柱子上腰和手腕都能松快些,她笑了:“我要是一早说了,我好不容易得来的一点荣华富贵和父爱不就像现在这般烟消云散了么?”
“你——”
绪廷光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吹着胡子瞪着眼,简直目眦欲裂,发尽上指冠。
不过他也心知肚明,四娘说得半分不假,要是早知道,绪家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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