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走后,舒榆轻轻吐出一口气,这细微的动作只有李璟川察觉到了。
她抬眼时,目光不经意掠过李璟川的脸,停留了半秒,敏锐地意识到刚才的解围与这个男人有关,眼中闪过一丝探究,随即化为淡淡的感谢。
这是他们目光第一次真正交汇。
李璟川有一张极为符合他身份的脸,棱角分明却不显凌厉,眉宇间透着书卷气,嘴角天然上翘的弧度给人以温润感。
但舒榆注意到,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藏着远超年龄的沉稳,像是能看透人心。
一身熨贴的西装恰到好处的展现出他的身材,沉稳,成熟,像深海一样。
她后退半步,微微颔首致意,李璟川也礼貌地回以一笑,恰到好处,随即转身离去,没有多余的搭讪。
整个过程自然得像是偶然路过的好心人。
画展在微妙的气氛中落下帷幕。
夜幕降临,细雨不知何时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为初秋的夜晚添了几分凉意。
美术馆外的路灯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投下昏黄的光晕,像是为这个夜晚蒙上了一层柔和的滤镜。
舒榆站在画廊门口,望着雨幕微微出神。
今天那幅《囚》是她三年前的作品,承载着她突破创作瓶颈期的挣扎与决心,确实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
她想起那个出手相助的男人,他的目光太过深沉,让人看不透。
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她面前,车窗降下,露出李璟川棱角分明的侧脸。
车内灯光柔和地勾勒出他优越的下颌线,为他平添了几分平时不易察觉的矜贵。
“雨大了,舒小姐若不介意,可送您一程。”他的声音在雨声中格外温润,既不热切也不疏离,恰到好处。
舒榆有些意外,她没想到这位身份不凡的男士会记得她的姓氏。
想起来刚刚画展上那位富商王总称呼他为李市长,她摇摇头。
“谢谢您的好意,我叫的车快到了。”舒榆礼貌拒绝,却在看到对方手中那把黑色雨伞时,鬼使神差地接了过来,“不过这把伞我先借用了,改日有机会一定归还。”
李璟川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淡得几乎看不见:“一把伞而已,不必挂心。”
舒榆撑开黑色的伞,恰好此时她叫的车到了。她回头对李璟川再次道谢,然后转身走入雨幕。
她的背影在细雨中显得决绝而孤独,仿佛与世界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屏障。
李璟川目送车辆远去,雨水顺着车窗滑落,在玻璃上画出蜿蜒的痕迹。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那副温和疏离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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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长,回柏悦公寓吗?”前排秘书低声询问,声音控制在恰好能被听见的音量。
李璟川没有立即回答,他的目光从舒榆离去的方向收回,车窗外的雨丝被路灯染成一道道斜落的金线,在玻璃上划出转瞬即逝的痕迹。
短暂的静默里,只有雨刷器规律划动的微响,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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