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光真好。”
杨雪霏瞪了喜闻乐见的驰朝一眼, 大声解释说:“不是对象,是驰朝, 外婆你还记得驰朝吗?”
吴阿妹耳朵早不行了, 饶是杨雪霏歇斯底里,她也没怎么听清楚,牛头不对马嘴道:“外婆满意?啊, 这么俊的小伙子,外婆怎么会不满意??”
杨雪霏无语望天。
又解释了好半天,说得嗓子都快哑了。
吴阿妹才幡然醒悟,“不是对象, 是朝朝啊, 变化太大了,都长这么高了。”
驰朝礼貌颔首, “外婆您倒是一点变化也没有,好像还比原来年轻了。”
吴阿妹时灵时不灵的耳朵,此时显然功能正常, 她又能对答如流了。
“哎哟, 老喽,老喽, 外婆都快八十喽。”吴阿妹笑得合不拢嘴。
看着眼前一老一少其乐融融的画面,杨雪霏暗暗咋舌。
驰朝哄人的本事见长。
吴阿妹做的粗茶淡饭, 也被他夸成了窈窕珍馐。
好似什么米其林大厨都比不上她的手艺,把吴阿妹哄得一下年轻了二十岁,眼里只剩他这个?无血缘的外孙。
杨雪霏阴阳怪气道:“还挺会哄女人嘛。”
驰朝很诚恳, “哄你的时候练的。”
整得好像她都怎么欺负他似的。
外婆家的二层小砖房,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产物了,早在杨雪霏的妈妈尚未呱呱坠地时,便屹立在这个?世间了。
吴阿妹腿脚不便,常年居住在一楼唯一的卧房。
晚饭过后?,杨雪霏带着驰朝上楼。
老旧的木质楼板随着轻轻地踩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也是在这时,杨雪霏发现,自?己居然清晰地记得六年前的场景。
记得黏人得要命、一离开她就会死一样的驰朝朝。
从小就洁癖得不行、常常皱着小脸嫌这嫌那的驰朝朝。
是怎样在这个?老旧的、蚊子乱飞、老鼠乱跑的小房子,和她一起笑了整整一个?暑假。
“完蛋。”杨雪霏突然想起来,“家里没蚊香了,就我那个?房间有蚊帐。”
驰朝“哦”了声,用勉为其难的语气道:“行吧,那我和你一起睡。”
杨雪霏:“……”
但凡早那么一个?月,杨雪霏自?己就主动?提了,此时此刻,她很真诚地问他,“你觉得合适吗?”
驰朝一脸莫名,“怎么不合适?不久前,你不还主动?在我房间住了一晚上吗?我那会儿,也没拒绝你。怎么轮到我,你就这么小气了。”
啧。
还装。
杨雪霏气得咬牙。
这是小不小气的问题吗。此一时,彼一时,他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没数吗。
她“哼”了声,坐实这个?罪名,“我就是小气,让蚊子咬死你得了。”
驰朝很委屈的样子,“如果那天……”
杨雪霏打断他,比了个?请的手势,“行行行,你进?去?睡吧。”
驰朝顿时露出了得逞的笑,美?滋滋地坐到床边,别提多欠揍了。
杨雪霏转身就走。
驰朝笑容消失,“你去?哪?”
杨雪霏头也没回,“这屋给你睡,我睡隔壁。”
驰朝哪能真看着她喂蚊子,见她态度坚决,只得叹口气,追上去?哄她换了回来。
饶是如此,驰朝也硬是在她床上赖到了半夜。
杨雪霏嫌他烦人,他理直气壮,“这里信号太差了,我除了和你聊天,还能做什么?再说了,我也是怕你一个?人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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